內城門在烈火的烤炙下,在衝車的連續撞擊下,終於四分五裂。
“射,射……”高柔一躍而起,舉槍狂呼道,“堵住北疆軍,堵住他們。”
“點火,點火……”逢紀衝到傅堞頂部,把手中的火把狠狠砸進壕溝裡。壕溝裡鋪滿了柴草,灑滿了火油,烈焰霎時沖天而起,滾滾濃煙轉眼便把整個雍門上下團團包裹,除了厲嘯的箭矢,除了驚天動地的殺聲,什麼都看不到。
門洞內的北疆士兵被濃煙嗆得連連倒退,一籌莫展。
魏延氣得破口大罵,在城門下急得來回亂轉。
城內濃煙陡然升起,讓李翊、岳飛和徐達等人無不色變,紛紛衝下帥臺,打馬急馳城下。
岳飛一馬當先,率先衝到了城門下,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是敵人縱火燒城嗎?”
“沒有,敵人點燃了壕溝內的柴草,阻止我們攻擊。”魏延和馬忠急忙迎上,向李翊等人解釋道,“我們衝不進去,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翊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翻身跳到馬下。
“主公,還是緩一緩吧。”徐達再次勸道,“把敵人逼急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洛陽一旦被焚,後果不堪設想。”
“主公,勸降,即刻勸降。”徐茂公、諸葛亮等人匆忙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連連勸諫。
李翊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好,好,立即勸降。快,傳令,向城內再射勸降書。讓士卒們高聲狂呼,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岳飛捂著鼻子,站在門洞附近向城內看了一下。他本想仔細看看地形,但煙霧太大,嗆得他劇烈咳嗽,不得不在魏延的勸說下,怒氣沖天的退了回來。
“打,給我狠狠的打……”岳飛揮動著馬鞭,高聲咆哮道,“給我立即殺進去。”
“嶽將軍,城內有壕溝,有傅堞,一時半會兒殺不過去。”魏延冷著一張臉,殺氣騰騰的說道,“將軍把時間延長一點,我就是拿死屍填,也要在半夜殺進去。”
“拿什麼死屍填?你沒長腦子啊?”岳飛瞪著一雙眼睛,指著城門下的巨型衝車說道,“把撞城槌卸下來,把這個衝車底座推過去,這就是橋,你們就踩著這條橋殺過去。”
魏延扭頭望著巨型衝車,眼睛驀然一亮。
巨型衝車的底座大約有百尺長,這個長度不但可以一直越過壕溝,直達傅堞,而且因為重心在後,它的前端還不會墜落壕溝。這個底座大約有十尺高,和傅堞的高度相差不大,士卒們可以一躍而起,直接衝上傅堞。這個底座大約二十尺寬,完全可以推過門洞,而且這個寬度還可以保證攻擊部曲有足夠的兵力快速殺進傅堞,並向城內迅速推進。
“兄弟們,給我砍斷吊索,卸下撞城槌。”魏延激動的轉身就跑,“馬忠,召集人手,抬一些圓木到門洞裡去,快……”
李翊沒有阻止魏延的攻擊。勸降歸勸降,但要想勸降成功,就要把敵人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擊碎。
他連續下了三道命令:“傳令黃忠,密集射擊,壓制敵軍。”
“傳令藍玉,集結精兵,做好攻擊準備。”
“急調後備軍,一旦突破成功,則隨後掩殺。”
攻城的將士把巨型衝車的底座推進了門洞。
城牆上的北疆精兵瘋狂射擊,竭盡全力壓制叛軍的弓箭手。
“兄弟們,推啊……”魏延怒睜雙目,仰頭狂呼。
數百名北疆精銳士兵齊聲高呼,使出渾身力氣推動衝車底座在圓木上移動。
衝車底座的速度越來越快。它衝出了門洞,一路呼嘯著,狠狠撞在了傅堞上。
魏延高舉盾牌,第一個跳上了衝車底座,大吼道:“兄弟們,殺,殺過去……”
北疆軍吼聲如雷,緊隨在魏延身後,飛步狂奔。
“殺……”北疆軍像一頭頭怒吼的雄獅,衝出了烈焰,衝出了濃霧,迎著驚慌失措的叛軍迎頭殺上。
高柔大驚,他剛想鼓勵手下奮勇殺敵,魏延魁梧的身軀就從天而降,呼嘯的戰刀把他剁得倒飛而起。高柔身邊的幾個親衛一擁而上,但轉眼間,兩個被盾牌活活砸死,一個被戰刀梟首,還有一個竟然被魏延踢得飛上了半空。
“殺,給我殺……”魏延高舉血淋淋的戰刀,像天神一般縱聲狂吼,“殺無赦……”
突擊的北疆軍將士們被主將的無畏和神勇所激勵,一個個聲嘶力竭地叫著喊著,一往無前的直殺敵陣。
馬忠長矛閃動,敵卒紛紛栽倒在地,根本沒有抵抗餘地。
逢紀大駭,倉惶後退,但馬忠的速度太快了,不待逢紀轉身,就衝過去,拎著衣領將其像小雞一般的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