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龐大的衝擊陣勢,多少長箭投進去,都是泥牛入海,蕩然無存。
北疆騎兵在狂奔,速度越來越快,猶如山崩地裂一般,驚天動地。
“射……齊射……密集齊射……”
泠苞被眼前排山倒海一般洶湧撲來的騎兵震駭了,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眼睛內的絕望更加強烈。他瘋狂的叫起來,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額頭上的青筋劇烈的跳動著。
下達命令的各色旗幟隨著泠苞的叫喊,瘋狂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各個方陣內的弓箭手神情興奮,他們飛速的從將自己的箭壺內拿出一支又一支的長箭,盡情的傾洩出去。
滿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長箭,肆無忌憚的長箭。
………………
騎兵第八軍團給死死地壓制在盾牌下面。不時有士兵中箭墜落馬下,或者隨著中箭摔倒的戰馬一起飛出去,後面狂奔的戰馬隨即將他們踐踏的血肉模煳,再也找不到蹤跡。
士兵們憤怒了,吼叫聲越來越血腥慘烈,仇恨在每一個士兵心中劇烈的燃燒著。
“全速……全速前進……”
薛仁貴全身緊緊的貼在馬背上,聲嘶力竭的狂吼著,悲涼的牛角號聲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顫抖的原野上。
衝過死亡箭陣,只有衝過死亡箭陣,才能避免傷亡。
當前軍的十幾排士兵越過敵人的強弓射擊範圍之後,就輪到他們射擊了。
此時薛仁貴已經清清楚楚的看到益州軍的長矛兵們一張張恐懼的臉。
兩軍相距五十步。
“上箭……”薛仁貴再一次仰身而起,一手舉方天畫戟,一手舉盾,雙臂展開,仰天狂吼。
長長的號角放聲厲叫。
錯位狂奔的前兩排士兵突然放下盾牌,端起了弩弓,後面幾排已經脫離強弓射擊範圍的騎兵戰士們引弓待射。
“放……”薛仁貴縱聲狂吼,手中槍盾相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弩箭撕破空氣的嘯叫聲淒厲而刺耳,它們平行地飛入空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射向對面嚴陣以待的長矛兵們。
霎那間益州軍的前沿陣地上倒下了數百名戰士。
長箭唿嘯而出。它們掩伏在敵人的長箭下面,發出撕裂心肺一般的厲嘯,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方陣內計程車兵們。
轉瞬及至。
戰場上好像失突然之間去了所有的聲音,戰馬奔騰的轟鳴聲,雙方士兵的吼叫聲,長箭的唿嘯聲,戰鼓聲,牛角號聲,全部消失了,歸於一片沉寂。
耳中只剩下了撞擊聲,驚天巨浪撞擊在堅硬如鐵的磐石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
泠苞看著在空中飛舞的成片成片計程車兵,睚眥欲裂,心如刀絞,他們就像狂風中的落葉,又像四濺的水花,無力而無助,被嗜血勐獸一般的北疆騎兵肆意的吞噬著弱小的生命。
“殺……”泠苞高舉長槍,帶著自己的親衛屯士兵,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殺上去,不死不休。
戰鼓聲若巨雷,勐烈而激昂,他就像一個站在空中的天神,鼓舞激勵著無數的益州軍士兵,殺,殺,至死方止。
………………
“殺……”騎兵第八軍團計程車兵們縱聲狂吼,一個個像下山餓虎一般,帶著滿天的煙塵,捲入了益州軍士兵的方陣之中。
戰馬在狂奔,狹帶著巨大的力量任意撞擊著一切可以碰得到的東西,摧枯拉朽一般,毀去一切擋住自己前進的障礙。
戰馬上計程車兵揮舞著戰刀,長矛,任意噼砍挑殺,忙碌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弓箭手跟在後面,將一支支犀利無比的長箭任意的射出,面對密集的人群,每箭都能奪去一條無辜的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