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俗稱破五。民俗說破五前諸多禁忌過此日皆可破。
這一天主要是送窮,迎財神,開市貿易。
李翊在幽州厲兵秣馬,準備等到春天到來,氣溫升高之後,就揮師北征,而大漢朝廷內方也是暗流洶湧,各方磨刀霍霍。
上午,袁紹和曹操相約到何顒府上小聚。三個人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
傍晚時分,曹操醉得不醒人事,被袁紹送了回來。
曹嵩非常心痛,圍著曹操罵個不停。
“爹,你能不能少罵兩句。”曹操忽然睜開眼睛,哀求道,“爹,我都三十多歲了,又不是小孩子。”
曹嵩吃驚地看著曹操,接著猛然醒悟過來,伸手就打,嘴裡大罵道:“你竟敢騙你爹,我看你找打……”
曹操嚇得翻身躍起,連連告饒。
“阿瞞,你和本初多少年朋友了,怎麼還和他玩這一招?”曹嵩不解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曹操沉吟了一下,說道:“爹,為了保險起見,我看,你還是和宮中的侯爺們打個招呼,勸諫陛下取消這次回鄉祭祖吧,否則……”
曹嵩搖搖頭,說道:“不可能,陛下根本聽不進去,他鐵了心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曹操,問道:“怎麼,聽到什麼風聲?”
曹操點點頭,說道:“今天,伯求和本初勸我投到大將軍門下,合力剷除奸閹,共扶天子。我看他們話中有話,就佯裝喝醉了,和他們胡扯一起,結果被我套出了幾句話。”
曹嵩靜靜地聽著。
“爹,這次大將軍準備充分,是早有預謀啊。”曹操繼續說道,“你上次說,張侯爺估猜大將軍要弒殺陛下,扶立大皇子為新君,我看張侯爺沒有猜錯,事實就是這樣。”
曹嵩神色凝重,緩緩坐下,他揮手示意曹操接著說下去。
“我到洛陽之前,前太傅陳蕃的兒子陳逸到譙縣來找我,他說冀州刺史王芬和他聯絡了一幫豪強士子,準備利用天子回河間國老家祭祖的機會,挾持天子,另立合肥王為新君。”
曹嵩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緊張地問道:“他找你幹什麼?王芬竟敢做這種事?合肥王?合肥王是找死啊。”
“陳逸勸我參加他們的行動,但被我拒絕了。”曹操說道,“爹,先不要說合肥王的事,我們先說挾持天子的事。他們在冀州挾持了天子,洛陽呢?留在京城的朝中各方勢力會做出什麼反應?王芬難道一點都不考慮後果,隨便就立合肥王為君?”
“大將軍。”曹嵩驚駭地說道,“大將軍就是他們的主謀,是他們的內應?王芬在冀州挾持天子,而大將軍在洛陽手握兵權,可以誅殺中官,立大皇子為帝。如果洛陽沒有權勢人物穩定局面,把持國政,王芬挾持一個天子有什麼用?”
“對,爹說得對,但王芬和大將軍沒有任何關係,這誰都知道。”曹操緊皺濃眉,慢慢說道,“那麼,是誰在背後替大將軍主持這事?這個人主張立合肥王為新君是什麼意思?大將軍耳目遍佈冀州,肯定知道這事,那他為什麼不出面阻止這個人再立新君?大將軍目的何在?”
“何進為人謹慎,非常謹慎,做事喜歡瞻前顧後。這麼大的事,如果他沒有想好退路,他絕對不會貿然行動,這也許是何進故意設計的退路。”曹嵩想了一下,說道。
曹操搖頭失笑道:“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做這種翻天覆地的大事,如果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沒有一往無前的氣勢,豈能成功?”
曹嵩看看曹操,冷笑道:“都像你那樣做事不用腦子,早死了。”
曹操笑笑,說道:“我不正在用腦子嗎?爹,你現在看出來許靖到洛陽的目的了吧?”
曹嵩苦笑,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大將軍想在洛陽幹什麼,自然一清二楚了。他想徹底剷除中官,獲得京中所有門閥世族官僚的絕對支援,有驚無險地扶立大皇子為新皇帝。他要想幹淨利落地誅殺中官勢力,首先就要削弱中官勢力,分裂和離間中官勢力。許靖許劭兄弟到京,無非就是離間許氏門閥和中官們的關係,削弱中官的力量。許劭還沒有來,僅僅許靖一人,就已經把許氏門閥和中官們的關係弄得一團糟了。”
曹操嘆道:“許氏門閥勢力龐大,如果能夠把他們拉到大將軍一邊,對中官們來說,的確損失巨大,失去了一隻胳膊啊。”
“我們和許閥多少年的交情,彼此非常信任,豈是許靖許劭兄弟兩人可以破壞的。”曹嵩說道,“雖然幾個侯爺對許司空有點意見,但我們的關係還是非常牢固。”
“馬上就要斷了。”曹操恨恨地說道,“許家和朱家的這門婚事是誰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