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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接收虎頭隊

鄭鵬突然自言自語地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要罰也是先罰帶兵的啊。”

黃彪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鄭鵬的反應,要知道鄭鵬的身份是監軍,還是朝廷派來,有特殊使命,別說一一個小小的營正,就是都護使看到,也得禮讓三分,發生這樣的事,真不知怎麼收場。

聽到鄭鵬“自言自語”,黃彪馬上大聲說:“慢著,要打也先打大的。”

黃長峰正想抽打,聞言應了一聲,二話不說,一手把還跪在地上求饒的陳少雲拖了過來,揮起風紀棍就往他的屁股打,在他打的時候,旁邊還有人大聲唱數:

“一”

“二”

“三”

.....

現在天寒地凍,雖說穿得很厚,挨軍棍時不用脫褲子,可是一棍打下,就是隔著兩丈遠都聽到棍子打到肉的沉悶聲,陳少雲也算硬氣,前面也不叫痛,只是叫冤枉,後來看到叫也沒用,乾脆不叫了。

本是硬氣的表現,要是平日黃長峰也敬佩這種硬漢,可陳少雲捱打不吭聲,黃長峰急了,一咬牙,越發用力,一棍接著一棍。

都是一個營裡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差不多就行了,可這次不同,監軍就在旁邊看著,陳少雲吭也不吭一聲,要是監軍誤會自己暗中放水怎麼辦?

一發狠,陳少雲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黃長峰,你瘋了?往死...裡打不是?”

“嚷什麼,這是軍棍,軍令面前沒交情,少跟我扯。”黃長峰毫不客氣地說。

打到二十棍時,陳少雲的褲子已經染了紅,要到三十棍時,被打的陳少雲已經臉色蒼白,喉嚨都已經嘶啞。

“老許,今天不對勁啊,黃長峰今天怎麼回事?往死裡打啊,就是公報私仇也沒這麼狠。”周權壓低聲音說。

許山面帶憂色地說:“這樣下去,不用八十棍,就是六十棍這個馬屁精不死也殘廢。”

“大夥自求多福吧”趴在三人身後的張平苦著臉說:“看到沒,黃營正旁邊站著一個人,那架勢比黃營正還大,黃長峰打人時,我看到他起碼有五次瞟著那個少年,這次下狠手,肯定是有他在,想徇私一下也不敢。”

“這個人是誰?黃營正在他面前像個孫子一樣。”

“慘了,平日打軍棍,多會留一手,真像打陳少雲那樣打,還能見到我耶孃嗎?”

“咱們虎頭隊,今天不會折在這個人手上吧?”

就在人心惶惶時,突然有人開口說:“住手!”

聲音有點陌生,可打人打得快紅眼的黃長峰聞言緩了一下,此時,虎營營正黃彪的聲音及時響起來:“住手!”

“鄭監軍,你的意思是...”黃彪小心翼翼地問道。

鄭鵬拱拱手說:“黃營正,某覺得這件事是有點胡鬧,但性質並不嚴重,沒必要鬧大,點到即止就好。”

頓了一下,鄭鵬繼續說:“好男兒就是流血,也應該在戰場上流,這麼團結有愛的將士,要是折在這裡,太可惜了,呂都護使把這隊人撥給我做護衛,這隊就是我的人,還請黃營正給個面子,把此事揭過,你看如何?”

別人覺得是刺頭,可在鄭鵬眼裡,只要用得好,這些人不是刺頭,而是刺刀。

搶肉有勇有謀,有事又搶著抗,特別是壯得像肉山的周權,揮著那個大鐵盾時簡直威風八面的形象,給鄭鵬留下深刻的印象,這隊人只要用得好,絕對是一隊精兵。

自己跑到西域這種地方,就是為了拼一把前程,教訓一下那個明顯與底層官兵脫節的陳少雲即可,鄭鵬可捨不得這隊刺頭受傷。

一隊滿編150人,看似不多,但只要用得好,也是一隊奇兵。

黃彪也捨不得真對虎頭隊下狠手,要知虎頭隊可是虎營的中堅力量,只是礙著鄭鵬在場,只能把戲做足,就是鄭鵬不開口,必要時也找理由輕罰,聽到鄭鵬終於開口,馬上鬆口道:“鄭監軍開了口,這個臉面怎麼也要給的,好,這隊人就交給鄭監軍處理。”

一旁打得屁股開花的陳少雲聞言,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招誰惹誰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關自己的事,可最後只有自己一個人捱打,那個鄭監軍,就是求情,怎麼不早一點求?

非得等到自己打到屁股開花才開口.....

黃彪讓風紀隊的人退下,讓人把打得半死的陳少雲抬下去,命令虎頭隊的隊員全部排好,然後大聲訓話道:“今天的事先記著,晚些再跟你們算帳,現在宣佈一件重要的事,呂都護使有令,虎頭隊撥為鄭監軍護衛,從此刻起,虎頭隊聽從鄭監軍指揮,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