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推開門進去,淋浴房裡已經水霧瀰漫,玻璃上佈滿水汽,隱約瞧見裡面站著個肉色人影。
浴室做了乾溼分離設計,她的東西都放在幹區的收納櫃裡。
杜施沒叫孟延開,拿了杜浠文需要的東西后默默出去。
杜浠文已經去了房間,打量了一圈後就躺在床上玩手機,兩條長腿交疊地掛在床沿。
聽見聲音,她動也沒動,懶懶挪動眼珠子朝杜施看了眼,下巴朝浴室方向揚了揚,大小姐似的指揮杜施:“放裡邊兒去吧。”
杜施直接將東西一股腦拋在床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說了句:“想住這兒可以,別亂動任何東西”,便轉身出去了。
“就動就動!”杜浠文一邊叫喚一邊在床上蹬了兩下腿。
回了臥室,杜施進衣帽間去換衣服。
首飾本是成套的,但為了不顯累贅繁複,杜施只戴了項鍊和戒指,她將手繞到脖子後面去解項鍊。
項鍊做工細緻,釦子也小巧,為了配合造型,造型師給她的手指上貼了純色的甲片,導致她手上動作不便。
正沒耐心了,想著乾脆等下讓付曉瑟直接從她脖子上取下來帶走時,一雙帶著潮溼水汽的溫熱大掌,蓋住她的手背。
他走路沒聲,剛才她垂著頭,餘光也沒發現他進來了。
這時觸感一襲上面板,連他的氣息也跟著變得明顯。
杜施心裡緊了一下。
孟延開將她的手拿開,幫她解鏈釦。
幾顆祖母綠嵌在白水晶中,杜施脖子纖細,面板細白,跟寶石的高雅氣質互襯契合。
她將項鍊輕輕放在梳妝檯上,一邊將手指上的祖母綠寶石戒指擼下來,一邊側身看了眼孟延開。
他剛洗完澡,圍了條浴巾,看來是隻草草擦了下身,還有水珠沿著胸肌中縫往下淌,鞋也沒穿,身後一串溼漉漉的大腳印。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孟延開說著話,伸手拉住了她腰後蝴蝶結垂下的一截緞帶。
做了他晚上想做的事。
杜施沒注意到他動作,只是不禁多掃了兩眼他上身,他骨架寬大,肌肉線條起伏勻稱,肌理之下可見青筋蜿蜒,看起來勁瘦有力。
“你出臥室的時候把衣服穿好,”杜施說完,停頓了下,思考下一句怎麼開口,“杜浠文要在這兒住幾天。”
幾天是她可以容忍的時間限度,要麼待周母那邊解決讓杜浠文回運河岸,要麼直接強行將人送去酒店。
怎麼說這房子也是她和孟延開的婚房,雖然杜浠文現在怎麼想的不知道,但她以前喜歡孟延開,她住這裡杜施心裡不是很舒服。
她現在後悔,其實今晚就不該因為怕杜浠文胡攪蠻纏,就將她帶回來。
“你說什麼?”孟延開扯著蝴蝶結的手一頓,收緊往下拉了拉,抹胸下移眼看要走光,杜施趕忙扯住衣服。
杜施將今晚整件事的因由告訴他,從周母如何找上門,她是如何打算幫周有寧脫身,杜浠文又是怎麼和周母水火不容的。
孟延開忍不住數落:“這是算計別人,結果翻車把自己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