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洛只得來個緊急撒車,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把孩子放下!”
“你還真會替別人著想啊!讓我放了她?我沒聽錯吧!”那人誇張的看向小女孩又誇張的看向歐陽洛,那表情好像是兩個不共戴天的死敵,一方請求別人放了另一方敵對一樣。
“……但是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答應。這樣吧,跟我走一趟,我就把她放了,把她們都放了。”
說著,不知何處又被壓來幾個人,歐陽洛一看,是那個旅館裡的服務人員和一些客戶。不過此刻,這些人眼神呆滯,就好像在夢遊一樣。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她媽媽呢?”歐陽洛問的自然是小女孩的母親。
一群人悄無聲息的將歐陽洛圍在中間,那人聳聳肩表示惋惜:“死了。”
“死了?你們殺了她?!”
“不,是你殺了她。”那人搖頭語氣悲憫:“你不該找她,連她自己都知道你是個危險是個禍害,但她最終還是接納了你。
為了錢?為了這個小姑娘?”說著,他掂了掂臂彎裡憋哭的小女娃娃,那樣怯生生又乖巧可憐的模樣,讓人想要給她擦擦眼淚。
而那個人還真這麼做了,他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為孩子擦了擦眼淚鼻涕,哄了兩句後又對歐陽洛道:
“但是她選錯了,不論是為了什麼都不應該跟你踩在同一條船上。
她已經沒用了,我們也等這一天等了很長時間。既然你什麼都記起來了,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們,可是你的‘創造者’。”
他的“創造者”有很多,因為從細胞培養到人工智慧的融合都是分屬於不同的分包部門做的,這些他都沒有記憶。
他的記憶起源應該是在負責“組裝和啟用”的那幾家部門,再刨除組裝時他並非一個成型的“人”……那麼他們說的“創造者”或許指的就是TY公司。
這個公司他有印象,對個體進行“啟用”,就像一個生產的母親給一團肉賦予靈魂一樣,TY公司賦予了他“靈魂”。
而TY公司有一群漂白的股東群被稱之為“閣老會”,裡面多是不肯服老的老傢伙,這些老傢伙表面上是一群光鮮的退役科學家,其中不少頗有盛名。
而實際上……他們還是一群光鮮的退役科學家。只是與表面不同的是,如果科學家能夠分為“黑”與“白”的話,歐陽洛會將他們歸納於“黑”一邊。
早年被中途叫停的“藍星計劃”裡據說就有他們的身影,只是後來不得不退出研究開始蟄伏。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心血和認知裡的美好被突然毀於一旦的。
就像歐陽離一樣,始終對一些東西還抱有幻想,或許這些人也對某些東西放不下。
於是他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聚起,分散在不同的領域伺機而動,但與他們始終有聯絡的便是那個所謂的“共鳴”。
歐陽洛想起來,“共鳴”或許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組織”但嚴格意義上或許又不是,因為這個“組織”根本就沒有“組織化”而更像是以某種信仰維繫的一種紐帶。
這個紐帶在某些方面而言可能是一盤散沙,但對於他們共同的目標,他們卻會堅定的站在一起。
TY公司也被這條紐帶所牽動著,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低調的處理著一些事——比如“啟用”。
這麼回味著這位大少爺曾靠著種種“功績”曾和孟輝心心念念進到這樣一個生態環境保護研究單位的時候,現在就不免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很明顯,TY創造了他、看見了他、僱傭了他,卻始終沒有戳破他。
除了偶爾向他要東西以外——要那什麼“亂序列”,一個他不小心、隨便弄出來的玩意兒。
他以前總想不明白,一個自己瞎搞出來的東西為什麼就歪打正著得恰到好處?
但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呢?如果自己的腦子真的是一種人工智慧呢?那麼往裡面寫入某些資訊是不是就很輕而易舉?
如此一來,閣老會或者是TY公司想要的東西或許根本就不是自己亂搞出來的巧合,而是事先寫入的程式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