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牙花一呲:“我比較喜歡在凌晨的時候講鬼故事。”
歐陽洛不以為然:“那你說,看看能不能嚇到我!”
然後他就見彼岸坐起來開始寬衣解帶,是的,寬衣解帶。
歐陽洛有些吃驚但同時又十分期待,他沒想到是這麼一個“鬼故事”,然而正當懷著十分竊喜的心情去欣賞想象中的胴.體時;突然“啪嗒”一聲一束光亮起來。
歐陽洛猛地一閉眼不滿道:“你突然開燈幹嘛,刺得我眼睛疼!”
“這不是讓你好好看看麼?”彼岸淡淡的回答,此時聲音又恢復成正常音色了。
那歐陽洛聽得怎麼是個男人的聲音就是一愣,然後迫不及待的想要睜開眼查明究竟。
但他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沒有想像當中已熟少女誘人遐想的胴.體;取之而代的是被光束照得更加慘白的身軀上那凹凸不平、猶如一塊極度醜陋的石頭的殘體。
被剜掉肉塊留下的缺口、菸頭燙傷的疤、刀傷、槍傷、鞭痕、燒傷……觸目之所及竟是他平生能想像得到的所有能受的傷、新的舊的——都在這個精瘦而脆弱的軀幹上佔有一席之地。
那一瞬間,歐陽洛甚至都來不及糾結對方竟然會是個男的!
他支支吾吾感覺自己不會說話了、眼睛張得是目眥欲裂;最終一聲慘叫從他喉嚨裡發出來。
如果說彼岸的身體讓他見證了地域裡最殘酷的一面,那麼那張絕美的面龐就讓他憋在心裡的那種忍耐徹底斷裂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沒有這樣慘絕人寰的對比,他或許還能強忍自己內心的恐懼,但這絕美與絕醜的結合體卻很容易讓人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在毫無準備的爆發出慘叫後,歐陽洛再也忍不住乾嘔幾聲捂住嘴立刻從床上跳下來逃向廁所。
別墅的燈立刻亮起,被驚擾的眾人頂著惺忪睡眼緊張的朝聲音的方位跑過來,最終在孟輝的闡明下又回去。
只有梅姐依舊披著衣服站在原地看向孟輝,孟輝呵呵笑了幾聲:“沒事,剛才我看了,就是葉楓見不慣歐陽洛對你動手動腳,所以整他去了。”
梅姐細細一想,這確實也是彼岸(也就是葉楓)的性格,心頭有些感激的同時又有些擔憂的看向彼岸那邊的房間問:“他……別弄出什麼事才好。”
“放心,不會的。你回去睡吧,我再去看看他們。”
梅姐不再執著,點頭回房去了,孟輝懷著看好戲的心情快步朝聲音發出的方位走去;還沒走到彼岸房間就能聽見這少年的大笑以及臥室旁衛生間裡歐陽洛大吐特吐的聲音。
他搖搖頭也不知道彼岸用的什麼法子整得這歐陽洛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