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地上的中年婦女,從驚慌失措中反應過來。
抬眼一看,就看到被房梁砸倒在地的那個年輕人。
原來,剛剛千鈞一髮之際,蘇七月用他驚人的反應速度,將中年婦女撞開,脫離險境。
而他自己,則被房梁重重砸在了肩膀上,栽倒在地。
“蘇七月!”
屋外剛剛拎著兩個水桶回來的史今,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蘇七月倒地之後,這位溫和的史排長髮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水盆就往裡衝。
大嬸也發出撕心裂肺地呼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
702團醫院。
四樓404號病房內,指導員何洪濤正帶著幾分擔憂地和蘇七月說著話。
“七月啊,才休息了三天,你真的沒事了?”
聽了何洪濤的關切之語,蘇七月就是一哂,揚起胳膊比劃了一下說道:“沒事兒,指導員,就是一點皮外傷,都好了。”
那天在救火現場,看到蘇七月被坍塌的房屋壓倒之後,史今第一時間衝進去將人給拖了出來。
隨後,在後續過來的戰士幫助下,火勢終於被撲滅。
受傷的蘇七月,也很快被送去了醫院進行治療。
他的運氣還算不錯,房梁砸到他的時候,另一頭被屋子裡的櫃子碰了一下,卸了不少力。
最後的檢查結果,他只是肩胛骨有些挫傷,加上脖子、肩膀幾個地方破了皮、流了點血而已。
雖然住院是一定的,但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可千萬不要逞強啊!”
何洪濤深深看了蘇七月一眼,勸慰道,“我知道你還在想著的師裡新兵擂臺賽的事兒。但是你這次救火有功,就算不參加這個新兵擂臺賽,得一個嘉獎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又何必……”
何洪濤話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
在他看來,身為高材生的蘇七月是聰明人,當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指導員,救火是救火,比賽是比賽!這個新兵擂臺賽,我是一定要參加的!”
蘇七月正色道,“再說了,這救火的主要功勞是史排長,要嘉獎也應該是給他。我不過是聽他指揮,跟著搭了把手而已。”
目光落在自己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上,蘇七月還自嘲一笑道:“只是搭把手,還搞成這副熊樣……”
何洪濤沒想到蘇七月會這麼回答自己,當下就有些錯愕。
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在對方臉上掃了掃,這位紅三連的指導員才接著詢問道:“七月,你說的情況都是事實?你要知道,這些我是會如實反映上去的。”
蘇七月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指導員,我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何洪濤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行了,這嘉獎誰的事兒,回頭再說。你想要儘快出院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今天肯定是不行!”
聽了這話,蘇七月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苦色。
其實以他超出常人的恢復能力,三天的休息之後,肩胛骨的那點挫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師裡的新兵訓練擂臺賽就要開始,蘇七月可不想繼續再在醫院裡耽擱了,還得抓緊投入訓練中去。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和高連長商量一下具體時間,大概後天吧,派輛車過來接你。”
說完這話,何洪濤在蘇七月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中的欣賞之情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