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難聽啊？”下頜傳來痛楚，杜施反還樂了，“難聽就對了，反正你今晚說過的話，也沒有多好聽。”

孟延開抬了抬她下巴，冷笑打量：“還以為你是個不會咬人的，誰知道也是個伺機尋仇的主。”

“所以你別說些我不愛聽的，”杜施的手貼著他的小臂往上，“譬如你不會喜歡我這種話。”

拂過西裝和襯衫袖口，冰冷的錶盤，她握著他的虎口，想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

“你知道男人最煩女人說哪幾句話嗎？‘你愛我嗎’，‘你為什麼愛我’，‘你去哪兒’。”孟延開自問自答完，鬆開她的同時，將手從她手裡抽回，“喜不喜歡，我們早已說清楚，再糾纏以上問題，那就沒意思了。”

杜施沒接茬，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好一會兒，問他：“你跟葉言卿分手，是她主動提的嗎？”

孟延開的臉瞬間繃緊。

杜施一臉看笑話的表情：“如果是她甩了你，那你真的一點都不冤。”

她說完，不理他森寒逼人的眼神，松剎車，給了腳油將車開出停車位。

車剛開出去，孟延開接到了沈平越的電話。

沈平越問：“黑色賓利，車牌號037，是你吧？”

孟延開剛在杜施那兒吃了癟，沉著聲，沒好氣回：“您哪位，有事？”

沈平越幸災樂禍：“嗐，沒啥事兒，我在江南路這邊吃飯，哪成想出了餐廳就撞見你跟人沒羞沒臊來著，照片我發群裡了啊，請自行查收。”

孟延開磨了磨後槽牙，笑著賞了他一個“滾”字。

隨後開啟微信，四人的朋友群裡，沈平越發了張圖片，還是開閃光燈拍的那種。

另外倆人已經看見，並發表了評論。

“037，真牛逼。”

“看姿勢，老孟是被強的。”

“孟延開已退出群聊。”

“……”

“孟哥，是不是玩不起？”

“哥我錯了哥，下次還敢！”

出了園林大門，孟延開設定了導航，然後閉眼靠著車座養神。

金地華著。

車停在小區外，杜施說：“到了，你自己進去吧，車我開走，有空還你。”

孟延開幽然睜眼，下巴朝入口處指了指，懶聲道：“開進去，司機等在停車場，他會送你回去。”

杜施沒料到，無言頓住。

孟延開勾了勾嘴角：“杜小姐，如你所願，木已成舟，戒指你都戴上了，你舅舅我也見過了，我的人反正是跑不了的，你不必再玩今日留一物日後好相見這一套？”

杜施被拆穿，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

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孟延開給她做引導，停在私人停車位上，旁邊一輛黑色商務轎車正等著。

孟延開不給她說任何話的時間，自己收走車鑰匙，催她下去。

等杜施下了車，他鎖了車，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走。

杜施衝他俏聲嗔了句：“無情。”

孟延開沒反應。

上了車，杜施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手裡轉著戒圈，朝他離去的方向望了望，眼神跟著黯淡下來。

她淡聲跟司機報地址：“運河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