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瑤低著頭,模樣乖巧溫順:“兒臣也是聽說香雲膏效用很好,就尋了來送給太后與母后,希望你們會喜歡。”
太后滿面笑容:“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前兒你母后送給哀家一瓶,已經用了大半了,效果實在令人驚豔,哀家一直唸叨著再尋些來,沒想到你這孩子今日就給送了來了,真是好孩子,知道哀家的心意。”
一旁的皇后也笑著接話道:“可不是,您還不知道呢吧,聽說這香雲膏只在金香館售賣,數量有限,供不應求,有時就是花錢也買不到呢,瑤兒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才得了這麼些的吧?”
宮天瑤順著皇后的話,微笑道:“只要太后母后喜歡,兒臣做什麼都值了。”
一句話引得太后更是開懷大笑,伸手拉宮天瑤在身邊坐下,問到她之前的痴病,又說替她病癒感到高興,毫不吝惜讚美之語,宮天瑤始終得體的微笑著,也不露怯最後太后又問了幾句宋昭近日的身體狀況,宮天瑤答說好多了,太后若有所思片刻,才放她回到宋昭身邊。
宮天瑤走回座位,短短的一段路,差點沒被旁的王妃公主的眼神給生吞活剝了。有的是羨慕她獨得太后喜愛,有的則是眼紅她竟能買到那麼多瓶香雲膏!
要知道香雲膏現在已經被炒到天價,甚至有人起早貪黑在金香館門前排隊,就是排上了,也只能買一瓶,不過在數量如此稀缺的情況下,能買到一瓶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買到的要麼送人,要麼是高價轉手賣出,從中賺取不菲的差價,最後輾轉幾番,等香雲膏落到這些貴婦人手中,價錢不知翻了幾番。
即使這樣,仍然有無數人趨之若鶩,誰讓香雲膏的療效實在讓人驚豔呢,市面上真正能起到除皺抗衰,美容養顏的護膚品,除了香雲膏,其他不過全是噱頭罷了。
太后心情大好,宴會正式開始,眾皇子把酒言歡,宮眷們不善飲酒,相熟的幾個人便俯首貼面說話。
宋昭身體不好,不能飲酒,只能喝茶,宮天瑤和那些人都不熟,聽著她們討論香雲膏,又說最近用的那款胭脂水粉好,只是微笑不語,無一例外,那些產品都出自她手。
她面上波瀾不驚,心裡不能不暗搓搓開心,有她們這幫花錢不眨眼的大主顧,想不發財都難。宋昭瞄到她隱含笑意的臉,不自覺唇角上揚。宮天瑤不勝酒力,他是早就見識過的,見宮天瑤抬手酒盞遞到唇邊,忍不住提醒她:“王妃忘了上次?”
宮天瑤動作一滯,臉忍不住就紅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悶悶的把酒放下,老老實實吃著面前的菜餚,吃了兩口,有些百無聊賴,席間氣氛談不上歡快,憋的她怪難受的。
旁人的對話也引不起她的興趣,說來說去都離不開衣服首飾化妝品,也許因為太后與皇后皇上在場,她們尚不敢在這種場合談論那些八卦傳聞,個個端莊自持,淺笑倩兮,宮天瑤託著腮,簡直昏昏欲睡,又怕被太后看見,說她不懂禮失了分寸,所以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真正睡過去。
“悶的話,可以出去透透氣。”
宋昭的聲音適時想起,宮天瑤驚喜的望向他:“真的?”
宋昭神情淡然,默默點頭,宮天瑤喜不自禁,又有些擔心:“真的沒事嗎?”
“放心。”
得到宋昭肯定的回答,宮天瑤喜不自禁,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終於趁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們這邊時離席偷溜了出去。
餘光可以看到一抹鵝黃色窈窕身影飛快從身邊一閃而過,宋昭勾唇淺笑,啜了一口茶,不多時也起身移步出門。
宮天瑤像被關在牢籠中的金絲雀,查德了自由,提著裙襬腳步輕快地走著,她對皇宮實在稱不上熟悉,只能憑著印象瞎轉悠,不多時來到一個地方,記憶裡好像來過這裡。
走到裡面她恍然大悟:這不是之前皇上設宴慶祝她病癒的御花園嘛,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怪掃興的。
一路東張西望,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地方,要是全種上藥材,也就不用大老遠跑出去採購了。”
“喲,王妃要幹什麼啊,怎麼把主意打到皇宮裡頭來了!”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宮天瑤不悅皺眉,不用看,光聽這聲音她就知道說話的人時誰。徐徐轉身,墩身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張貴妃嗆聲出口,本以為宮天瑤會反唇相譏,卻沒想到一拳打到棉花上,渾身的氣都不順了,故作驚奇的轉頭對自己的丫鬟說道:“莫不是本宮眼花了吧,這還是當初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南安王妃嗎?今兒怎麼這麼懂禮乖巧,本宮還怪不適應的。”
旁邊丫鬟趁機添油加醋:“娘娘,您沒看錯,就是她。”
張貴妃臉上浮起一絲譏諷笑意,聲音滿是不忿:“莫不是衝撞了太后她老人家,被趕出來了吧?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能治的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說著掩唇輕笑出聲,宮天瑤笑眯眯看著她,故意說道:“勞您掛念,太后她老人家對我好著呢,我就是出來透透氣,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貴妃娘娘一個人轉悠。”
張貴妃臉色變了變,以為宮天瑤只是嘴硬不肯承認,卻沒想到她話鋒一轉,眼神把她上下溜了一遍,別有深意的說道;“貴妃娘娘怎麼不過去坐坐?父皇與母后都在,兄弟姐妹們也在,我還看見三哥了呢。”
聽到這,張貴妃已是緊咬牙關,發恨瞪著她:這小蹄子絕對是故意的!嘲諷她不能出席這次的宴會!
她說不出反駁的話,宮天瑤卻不肯輕輕放過,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拉長了尾音‘哦’了一聲,道:“原來您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不了,不過也沒關係,御花園風景這麼好,你要是心裡不痛快,看看風景也好。”
“誰說本宮心情不好了!”
張貴妃連聲音都在發顫,氣的臉都隱隱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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