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瞧見她的臉龐扭曲著形容面龐猙獰，不覺害怕，顫聲道：“方奶奶，你沒事兒吧？”

她悠悠她緩緩的轉身，不知為何腳步異常的沉重，跌跌撞撞，被火山一把纏住後，費力地走了回來。

水柱一直在門口等候，蹦跳著小跑上前，將人攙扶回來，方婆緊咬牙關臉色鐵青。

“到底怎麼啦？”

火山哭喪著臉，話音含糊不清，“不知道，突然變成這樣！”

“趕緊送往醫院！”方婆躺在床上，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

韓曼扶坐在一旁，禁不住淚流滿面，低聲道：“你又何苦如此執著呢？”長長地嘆氣。

方婆迷迷糊糊的，突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老家，“奇怪，我不是在城裡嗎？”家門口丈夫正在將對聯貼上，衝她招手，“你怎麼才回來呀？他們都等著，要給我們拜年呢！”

“拜年？現在才臘月二十，還早呢！”

不由分說，丈夫拉著她入內，裡面紅紅火火的，孩子們歡笑地直衝著她，說新年好好。

下意識的摸向口袋，卻有備好的紅包，急忙掏出來，她發覺自己的手圓潤細膩，像是二十歲的情景。

顧不上她人，趕忙衝到了裡面，破爛的牆上掛著一張他們的畫像，那是丈夫親手畫的，照著模糊的鏡子年輕的面龐。

將其裱好掛在牆上，那時他愧疚道：“等以後攢夠錢，我們就去照一張像比這更清晰！”

“可我喜歡你畫的！”一切好似時光倒流之二十年前。

外面有爆竹聲音，還有嘻嘻哈哈孩子們打鬧的聲音，更有丈夫的吆喝，讓他們別走的聲音，混雜出成一首樂章。

驚喜無比地將門推開，外面是刺眼的陽光，剛剛的人和聲音都一併消失，她急忙衝過去，急急地叫道：“回來，你們都回來！”

無力地倒在地上，空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人。

面前漸漸的浮現出韓曼的面龐，柔聲呼喚著：“祖母，祖母！”她不想見到韓曼，只想尋回丈夫。

“走開，走開！”

韓曼聽聞心痛如絞，一旁的醫生用手電筒照了照瞳孔，肯定直點頭。

她便知道並無大礙，起身準備離開，“好好的照料，其實她心中有你的。只是礙於面子不敢承認罷了！”

唇角浮起苦澀的微笑，韓曼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方婆整個人彈坐起來，大聲喘著粗氣，冷汗連連，一抬頭，望著韓曼時，漸漸地由驚恐變得憤怒。臉面向牆壁，“祖母，你好生歇息，改日再來看你！”

直到離開，她也並未開口，心中異常的難過。

“幾點了？現在幾點了？”

她突然想起來，還要前去觀看，“簡老爺出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