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想了,你的心xìng,註定不是修佛的料,不過你修煉劍仙之道,同樣可以達到這樣的境界。”
李輝心頭一震,躬身道:“請前輩賜教!”
“你的道,是劍仙之道,註定是以手中劍斬盡天下不平事,一往無前,令神魔辟易,天地變sè,上古劍仙之道雖然失傳,但失傳的只是劍仙的技,而非道。天下用劍的修真之士,不知幾許,但卻並非用劍的便是劍仙了,重要的是要有劍仙的道心。我心唯劍,心誠於劍,方是劍仙之道!”雲暮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心誠於劍,我心唯劍!
李輝細細地回味著這兩句話。
“好了,關於劍仙之道,我便就給你說這些了,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了,讓本少爺一個修佛的給你講劍,還真是有些不倫不類,接下來再給你講講那《龍象金剛訣》吧。”雲暮淡然道。
雲暮這次過來,其實就是對李輝進行一番傳授和指點,先前那半年未曾露面,事實上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如果這半年時間,李輝是躲在仙府之中逍遙自在地度過,恐怕雲暮也便對他沒有了什麼興趣。
這次看到他一直不曾懈怠,領悟了幾分自己的用意,這才決定真正地對他指點一番。
李輝此時也明白今rì雲暮是真正來傳授自己,連忙恭敬地再次行禮:“請前輩賜教。”
雲暮點點頭:“佛門的修煉元神之法,不適合你學,你也學不了,而這煉體之法,卻是正適合你。道門重煉氣而輕煉體,只追求那些大的法術神通,卻不知身體才是一切修煉的根本,更重要的是,上古劍仙,每一個都**強橫無比,更依仗劍器之利,才能橫行天下。”
“前輩,那上古劍仙又是如何煉體的呢?”李輝疑惑道。
“不知道。”雲暮很乾脆地搖了搖頭:“上古劍仙的修行之道早已失傳,我也是從一些零星的典籍之中,才知道一些,傳說中上古劍仙是以飛劍淬體,將劍氣化在**之中,取劍之庚金之氣,溶於肉身,飛劍和肉身完全融為一體,身劍合一,所以無往不利。”
“只是這等以劍溶於肉身的淬體之法,卻早已隨著劍仙的消失而失傳,那些飛劍法寶雖然可以收在體內,卻斷然做不到這等與身體融為一體,身劍合一,可惜啊可惜。”雲暮微微嘆氣,搖了搖頭。
李輝卻是眉頭緊皺,想起了元昊真人留下的《劍道三篇》之中關於心劍的闡述。
在《心劍篇》中,講到,要成就心劍,必先聚肺金而化劍氣,凝劍氣而成劍芒,劍芒結而成劍胚,以丹田為爐,以元嬰之火鍛鍊劍胚而成心劍!
也就是說,成就心劍之前,要經過劍氣、劍芒、劍胚、心劍成這四個階段。
心劍與雲暮所說的這種飛劍淬體,身劍合一,倒是有幾分共通之處。
沉吟片刻,李輝還是開口道:“前輩,晚輩曾無意中得到一座散仙遺留下來的仙府,裡面有這位散仙所留下來的傳承,他畢生鑽研劍仙之道,傳下《劍道三篇》,晚輩正是從這《劍道三篇》之中修行,才領悟幾分劍仙之道,其中所提出的心劍,倒是與前輩所說的以劍淬體之法有幾分相似。”
“散仙留下的仙府?”雲暮臉上露出幾分震驚之意:“據我所知,在如今的修真界中,連一位散仙都沒有,要知道成就散仙,實在是太過艱難。所謂散仙,便是在達到渡劫期,渡那飛昇之劫的時候,渡劫失敗被天劫毀掉肉身,光有元神殘留下來,以靈力凝聚法身,成為散仙之體。然而,天劫恐怖無比,連肉身都被毀掉的情況下,光留下脆弱的元嬰,想要生存下來千難萬難,更有那心魔之劫,一旦心境失守,便萬劫不復,灰飛煙滅,所以凡是渡劫失敗的,幾乎都形神俱滅,真正成就散仙的千中無一,而且成就散仙之後,那千年一降下的散仙之劫,比飛昇之劫更不知厲害多少倍,能夠度過第一次散仙之劫的,更是少之又少,之後的散仙之劫,更是一次比一次厲害。”
提到這散仙之劫,連雲暮都不禁為之動容:“能夠成就散仙的,都是心志無比堅定,實力超群之輩,按道理說,這些人度過飛昇之劫不難,但是天威難測,越是逆天的修真者,所面對的飛昇之劫便越厲害,所以更加說不準,不知這位散仙扛過了幾次散仙之劫?”
“八次,他是在渡第九次散仙之劫的時候,心中沒有把握,不希望自己畢生所學失去傳承,才將仙府遺留下來。”提到元昊真人,李輝心中無比景仰。
在他心中元昊真人便是自己的師尊,如果沒有元昊真人的傳承,他此刻還不知是什麼樣子。
“八次散仙之劫!”饒是雲暮這等修為,也悚然動容:“此人當真是驚才絕豔,不知神通修為達到了何種境界。”
沉吟片刻,雲暮轉過頭來,臉sè肅然地看著李輝:“我平生仰慕劍仙之道,也曾下工夫蒐集過上古劍仙的一些遺蹟和資料,卻所知有限,方才聽你提到這位前輩曾留下《劍道三篇》不知是否方便讓我一觀?”
“前輩當然可以看,晚輩正是想讓前輩解疑答惑。”李輝沒有絲毫猶豫。
雲暮如此待他,事實上不亞於師徒,雖然對方不說,也不擺什麼前輩高人的架子,但李輝心中,同樣是以師尊之禮來待雲暮的。
元昊仙府雖說珍貴,但在雲暮這等境界的修士眼中,卻也算不得什麼。而且以雲暮的心境修為,根本不屑於搶奪一個晚輩的東西。事實上元昊仙府的存在,早在天湖城大戰兩金丹修士的時候,自己收入樓聽風,便被雲暮暗中察覺,如果真要殺人奪寶,早就動手了。
隨即李輝心中一動,那載有《劍道三篇》的玉簡便出現在手中,雙手恭敬地捧著遞與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