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秦鎮,咱們小漁村的頭兒。”山海介紹道。
雖說小漁村有村長,但所有人都知道,小漁村管事的只有一個,就是秦鎮。
得知眼前這個稚氣未褪的少年居然是如此龐大村落的話事人,男人明顯有些驚異,他上下打量了秦鎮幾眼,起身沉聲道。
“張落,在西邊鎮子裡打過幾年的鐵。”
鐵匠,在這個世界裡可是香餑餑。
尤其是在鐵器管控嚴苛的大商,冶鐵之人,往往身份特殊,並伴有官方色彩。
這年頭,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學習冶鐵技術的。
至少也得是祖傳技藝,有官府背書;若是半道出家,極有可能涉嫌私自冶鐵,被捉拿法辦。
這也導致流落民間的鐵匠,極少。
敢用這些鐵匠的人,也極少。
但秦鎮自然是不管那麼多,反正抗寇模範村的那塊牌匾還在村口掛著呢,他這是奉近海縣令之命,奉令發展鄉勇,以防海寇!找幾個鐵匠煉鍊鐵,修修兵器,理所應當!
秦鎮沒有探尋張落的來歷,而是將那把繳獲的倭刀拿了出來。
“這玩意,你能冶煉嗎?”
看到倭刀,張落眼前一亮,接過來把玩了一下,忍不住嘆道:“好刀!”
隨即又不解的看向秦鎮:“這麼好的刀,融了作甚?”
倭刀雖好,可秦鎮並不會使。
這種細長的玩意,和他當兵時練過的傢伙式,不太一樣。
再者,拿倭刀和海寇肉搏,難免有些以己之弱攻敵之強的意思,秦鎮可不想下次再撞見海寇的時候,在海寇擅長的領域同這些泯滅人性的雜碎搏命。
“你就說能不能融?”秦鎮問道。
“自然是能融的,但不知你想要把這刀融了之後,造個什麼?”張落反問道。
“造一把長刀,大概八尺左右,刀身厚寬不開刃,可持握;唯有刀鋒一掌之處開刃……”
秦鎮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張落聽的是嘖嘖稱奇。
他打了這麼些年的鐵,還從未見過秦鎮口中的這種兵器。
刀身不開刃,算什麼刀?
而且八尺的長度,對於一把刀而言,未免有些過於長了,差不多到了短槍的長度級別。
“材料不夠。”
聽完秦鎮的描述,張落十分直白的表明了難處。
“我需要鐵砧、烘爐……還需要一柄稱手的錘子和大量鐵石。”
“你一個鐵匠,居然沒有一柄祖傳的錘子?”山海面露狐疑:“你不會是個假鐵匠,故意來這騙吃騙喝吧?”
“我爹爹是最厲害的鐵匠,好多人都上門求我爹爹冶鐵呢!”張落的女兒撅著嘴叫道。
秦鎮撓撓頭:“你要的東西我暫時沒有,需要一些時間。”
“我可以等。”張落屬於話不多的那種型別:“等什麼時候東西齊全了,跟我說就行。”
他頓了頓,看向秦鎮:“既然村裡暫時沒有鐵匠鋪,那這段時間你幫我找個差事。”
他素來不喜歡白佔別人便宜。
秦鎮本想問問張落有沒有興趣暫時去村衛隊做事,畢竟這塊頭擺在這裡,不去打人太可惜了。但一想到他鐵匠的身份,如此珍稀的人才,要是折在外面,豈不是血虧?
思慮再三,秦鎮問道。
“會游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