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陳數就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步一步誘惑著村田耳掉入自己編織好的陷阱。
而此刻,在陳數的脅迫下,村田耳已經基本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跟著陳數的說法去補全自己的邏輯。
“現如今,東窗事發,海寇被我們擊潰,那夥通敵計程車兵害怕事情敗露,害怕海圖落在我們手中,所以就故意在海上蹲守,襲擊了秦鎮的海船,企圖殺人滅口……對嗎?”
既然寧傷可以顛倒黑白,為何秦鎮不能指鹿為馬?
證據真假,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
“管好村田耳的嘴,若是能套出點什麼來最好,若是套不出來,就想辦法髒寧傷,把水攪渾!”回想到秦鎮在監牢中對自己的囑咐,陳數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慶幸秦鎮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那小子有十分靈活的道德底線。
對於窮苦大眾,良善之人,秦鎮會報以春天般的溫暖。
對於土匪惡霸,狂徒梟首,秦鎮會還以雷霆般的顏色!
想要在這個渾濁的世界中活得更久,就勢必要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順著陳數的說法,村田耳自個兒想了想,覺得真他孃的有道理!
整個事情邏輯清晰,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水到渠成!
完全找不出一絲絲的破綻。
他灰暗的雙眼都變得清晰明亮,吐字也越發自信篤定。
“沒錯!就是這樣!”
很好!
陳數仔細的審視了村田耳許久,確定這小子不是在逢場作戲後,緊接著開始了第二段的洗腦。
建立在村田耳已經將前面的事情當成了既定事實的基礎上,第二段的威逼利誘顯得水到渠成。
“現如今寧傷和秦鎮一起被關進了監牢,你面前有一個選擇。”
“第一,拒絕出庭作證,死。”
聽到那個冷酷無情的“死”字,村田耳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第二,出庭作證,證明秦鎮的清白,揭發寧傷的通敵行為,你會有兩個下場。”
說到這,輕笑一聲。
“要麼,秦鎮沉冤得雪,你揭發有功;要麼秦鎮被當堂問斬,你被殺人滅口。”
“若是後者,那算我們運氣差,朝野黑暗世道渾濁,怪不得誰!可若是前者,你就是我小漁村的大恩人!我們會給你一艘船,放你回家。”
村田耳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他死死盯著陳數,乾瘦的身體因為激動而開始顫抖。
“當真?!”
他都已經絕望了,想著這輩子只能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等死,在無人問津處腐爛。
誰曾想,竟還有回家的機會!
“全村人的性命都在你身上,我怎敢騙你?”陳數肅然道:“事成之後,我們會找一具無頭死屍替你去死,甚至還可以給你一筆錢……只要你出庭作證,揭發寧傷的惡行,你想要什麼我們都能滿足!”
看著已然雙眼赤紅的村田耳,陳數緩緩道。
“是被斬斷四肢丟進海里餵魚,還是搏一搏拿到回家的船票,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