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對他而言,過於重大,若真如太史望所言,只怕停戰十年的大商和邪臺國之間,不日就要再起戰事!
“半真半假吧。”太史望顯得有些遲疑,畢竟訊息的來源並不怎麼可靠:“大半個月前末將就得到訊息,這些天一直在暗中核查,羅剎礁一帶的海寇確實近期劫掠突然頻繁了起來,一改往日謹慎的作風,開始大張旗鼓的滲透至沿海地域作惡……”
蟄伏伺機的海寇突然一反常態,定有問題。
保不齊就是邪臺國在做戰爭前的準備工作。
“想以此來確定邪臺國的戰爭意圖,顯然不夠,想要說服朝野裡的那些老東西,必須要有更有力的證據!”鐘意太瞭解朝野裡的那些官員了,每當外敵入侵時,死戰者寡,求和者多!
先前漠北一戰,勇軍侯早就窺見端倪,言明北蠻的狼子野心,向朝野預警,請求先發制人!誰料滿朝文武不是說北蠻愚昧,不足為慮的蠢話;就是大吹大商天府上國,是禮儀之邦,不可主動興兵戈,要講究以理服人。
結果北蠻奇襲邊關,橫掃幽雲十六州,若非勇軍侯神勇,怕是要被鯨吞大半個大商疆域!
十年前的商邪海戰也是如此,仗還沒開始打,就有忠義之士上書朝廷,要治理江南海寇之患,籌建大商水師。
結果呢?
那些該死的文臣大夫又蹦了出來,說什麼“寸海荒蠻,不可與之爭”,更有甚者甚至提議要將沿海各地租借給海寇,對他們施以王化……
最終邪臺叩岸,割裂江南!
“我需要確切的證據,讓朝野啞口無言!只有這樣父親大人才能夠力排眾議,說服朝野準備戰爭。”
鐘意一拳錘在沙盤之上,肅然道。
“傳我軍令,即日起開始,將巡航範圍擴大,延伸到羅剎礁一帶!邪臺國不是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破事嗎?咱也給他玩陰的!”
他盯著羅剎礁那片海域,這裡原本是大商的國土,卻被數不清的海寇佔據,成為了一片迷霧之地。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藏到什麼時候!”
這時,一個小兵匆匆來報,走到太史望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麼。
太史望的神色霎時變得十分古怪。
“怎麼了?”鐘意好奇問道。
太史望解釋道:“將軍,秦鎮被寧先北打了。”
“哦?”鐘意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他知道以寧先北的性子,斷不會輕易放過秦鎮,可畢竟他提前打過招呼,就算寧先北再怎麼想替寧傷報仇,也不至於做得如此直白明顯才對。
太史望隨即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當他聽到秦鎮是因為,要給白車營的將士討回軍餉,所以才衝了撞了寧先北後,不由得啞然失笑。
“若放了別人,進了軍營怎麼著也會低調行事,生怕被寧先北抓到由頭。這小子倒好,衝到寧先北的臉上去了,這不是活該嗎?”太史望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有些無法理解秦鎮的所作所為。
“寧先北也是個老畢燈,今天沒把秦鎮打死,擺明了是想慢慢和他玩兒。”
對於秦鎮這個人,太史望還是十分認可的,他試探性的問道。
“要不咱們管管?”
鐘意輕笑一聲:“人家是寧先北的兵,我怎麼管?”
他頓了頓,若有所思道:“放心吧,那小子,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今兒的事,秦鎮怕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