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局面卻並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或是畏縮,反而讓驕傲的損虎們心中出現了屈辱與悲憤的情緒。
名叫雲沉舟的總校雙目通紅的撕吼著:“殺!”
他一流絕頂的真力催動下,這一聲“殺”傳遍了整個戰場。
“殺!!”
損虎眾亦是同聲齊喝,聲浪幾乎讓周圍的山石震動。
滾滾殺戮戾氣向著白袍惡鬼們衝去。
而白袍們則沉默著揮動手中武器,對於這樣氣勢驚人的喊殺聲充耳不聞,像是一個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沒有任何情緒的“活死人”,損虎們懾人心膽的滔天殺意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郭逸自加入戰團後越打越心驚,此時他都已經開始絕望了。
他原本以為,這些白袍只是一群被人控制心靈的武者,應該不會很強大。起初他還打算用武技戰勝對方,打倒對方讓他們不能行動便好,對於自己如今宗師的能為他還是很自信的。
但是當他與一個迎面而來的白袍交手三招後,赫然發現對方竟然也是個宗師,雖說沒有靈智,那宗師武者的本能技藝卻依舊存在著。於是郭逸驚恐的發現,這些人若是沒有被別人控制的話,每一個都不弱於他。
如此一來,江湖打鬥中自己用以鐵笛笛孔揮動間發出的震懾音波便毫無作用了。
發現了這一事實,出招再無保留,精鋼鐵笛狠狠的擊碎了那名白袍的天靈蓋。接著在另一個白袍的分水刺刺向他時飛速後退,讓過了這致命一擊。
“他們實在太可怕了,老人家說,逃跑不丟人……”這個念頭出現在郭逸腦海中。
“這麼強大的敵人,這裡的人都會死的,皇帝也會死吧,若是皇帝死了那郭家便安全了,就算此時我逃了,只要我此生不將皇室的隱秘以及今夜的事情說出來,便沒人會知道我曾經出現在這裡……”
飛退中他這樣想著,眼角的餘光看向後面高臺。卻見新武皇帝負手而立,凜凜威風。東方卓護在身邊,面目陰沉。他們的神色中並沒有恐懼與害怕,一切都顯得非常沉穩,似乎智珠在握的樣子。
而“天下第一”的老人家與那個老太監似乎還在彼此間交流著什麼……
郭逸突然間明白了,有大宗師在,皇帝不會死!
想到這裡,用力咬了咬牙,腳尖在空氣中點了兩下,然後飛撲而上。手中鐵笛帶出一陣摩擦的音暴聲狠狠擊在了一名與兩個玄衣總校纏鬥的白袍頭上。
接著便如穿花般的遊走在戰場上,對某一處快要堅持不住的損虎進行策應與救緩。此時的郭逸無比懊惱的想著,為什麼自己的兵器是笛子這種‘輕飄飄’東西,而不是刀劍或是錘子這類有效殺傷敵人的武器。他此刻也終於明白了,戰場與江湖比斗的不同……
一連擊殺了九個白袍,郭逸感覺到自己的真力已經消耗了大半,只是片刻間的連續高強度戰鬥,讓他感覺比跟人比武一整天都累,周身吸納的真力跟本不足以讓他支援下去,如今惟死拼爾。
略微一個空當的喘息,郭逸擊殺了第十個白袍,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郭司官,與某一起救緩大督帥!”
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過,郭逸看得出那是損虎司將馬宗寶,與自己一樣是個新晉宗師。
郭逸沒有猶豫,忽的躍起,追在馬宗寶身後……
……
高臺上。
看著下方的戰鬥,梁九溪皺起了眉頭,他在衡量損虎衛的戰力與神軍衛相比誰強誰弱?瞧了片刻,他搖了搖頭,損虎還是不如神軍的,或許也只能與當代神軍戰平,而面對初代的神軍衛,損虎差的太遠……
接著他恍然的揚了揚眉,突然間想到,神軍衛只有兩千人,而且還是用那種類似白袍那種“絕情絕性,沒有人性”的方式來培養的,在後來也一代不如一代。可損虎眾卻有足足三千人,其後還會擴張。
最神奇的是,自禁軍以玄衣會的名意成立到如今還不到十年,劃分各司司職到如今也不過四五年,卻培育出了損虎這樣強大的隊伍。然而培育一批神軍衛,則需要十多年的時間。如此對比之下,梁九溪想到,或許再過一兩年神軍衛便不可能再是損虎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