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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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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

卯時六刻,元正大典。

主持大典前,秦哲在殿內行開筆儀式,開筆儀式需要皇帝寫一句寓意政權永固的吉祥話宣示朝中,待飲的屠蘇酒,待用的筆墨已經準備就緒,卻出了一樁意外。

執掌受命璽的符寶郎呂慶遲遲沒有就位,秦哲提寫的“天下太平,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被晾幹後只等受命璽加蓋璽印,此時呂慶仍沒有出現。

丹墀下各部官員已經按照班列集結完畢,秦哲看著雪中那片密密麻麻的影子,心裡開始發慌,他將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中賈旭恆傳入殿中詢問呂慶的下落。

賈旭恆萬分詫異,回道:“臣也不知他的下落,臣還以為他人就在殿內服侍殿、陛下。”

荒誕。

秦哲萬沒料到第一個改口稱他為“陛下”的人會是燕王的心腹。

溫緒和賈旭恆匆忙趕往門下省尋找,結果其他七位符寶郎和七枚印璽都在,唯獨呂慶沒了人影,他執掌的受命璽也跟著他消失不見了。恭王又傳來禦史臺禦史大夫池浚問話:“今早池愛卿可曾見過呂慶?”

禦史臺的其中一項職能是在朝會時整肅百官的班列次序,糾察百官擅自離開班列、說話不肅靜等失當的行為。呂慶是否出現在門下省班列中,禦史臺的官員有可能目睹。

“回陛下,”池浚行禮道:“不曾,因為呂慶今早要服侍聖上行開筆儀式,所以禦史臺沒有把他的缺席放在糾察範圍內。”

這樣的解釋完全合理,在場幾人蹙眉,對視間,氛圍開始緊張起來,這時禮部一名官員進來通傳道:“吉時已到,請陛下升座。”

秦哲與溫緒快速交接眼神過後,看向賈旭恆和池浚下令道:“兩位愛卿先回班列,等元正大典結束後,開始追查呂慶的蹤跡。”

兩人道了聲“遵旨”,退出了殿外。秦哲望著自己題寫的那列字,冷笑道:“黃道吉日,這是有人成心給朕添亂。”

那聲“朕”引得溫緒抬眸,恭王的氣度愈發鎮定成熟了,他默笑後著垂了眼道:“開筆儀式於元正大典來說無關緊要,究竟是誰蓄意作怪,毀了開筆儀式的好寓意,待大典過後,陛下再下命追究不遲。”

恭王頷首,接過徐硯廷遞過來的一杯屠蘇酒,仰頭一飲而盡,邁出了大殿。

賈、池兩位高官出入正殿引起了丹墀下群臣的竊竊私語,他們的神色也逐漸露出懷疑,南窗前的唐頌看向下方,去年元正大典時也是這樣一幕,秦衍向她看過來,一眼對視,預示著有些事要發生了。

恭王出殿後,群臣靜默,一齊向高處望去。今日的恭王頭戴玄冕,上飾金蟬玉簪,朱絲組纓把他原本儒雅秀氣的臉勾勒出堅毅的輪廓,十二章紋繡將他深青裳點綴得高貴華麗,繡龍鑲在他的胸前、袖間並不違和。

去年元正大典時,同樣的場合,同樣下著雪,恭王跪地求饒,向順永帝檢討自己的過失,彼時眾臣對其搖頭嘆氣,恨他的不爭氣。今時他站在高臺上,玉樹臨風,高視闊步,向他們證明萬萬人之上的年輕帝王該是這般。

“今日身在此處,朕頗有蛟龍得水之感,原諒朕自大之心作祟。秦哲以樗櫟之身踐祚,到底能否肩鴻任鉅?想必諸位愛卿心中存疑。朕從今日起一定惕厲自儆,窮盡畢生精力立功自效。在天下子民面前,秦哲不過是馬前小卒,在諸位俊僚面前,秦哲不過是無名之卒。朕會把勤政恤民,求賢輔政當做畢生之所求。希望日後眾愛卿能夠與朕同氣相求,交洽無嫌。”

恭王妥視丹墀下,緩緩說出這番感悟,眾臣斂容肅靜,聞聽接下來的王言。

“先帝生前親仁善鄰,威望素著,以至大秦邇安遠至,去年此時,大秦與吐蕃恢複邦交。今年此時,大秦終和突厥重建邦交,此乃溥天同慶之事。朕自知年輕識淺,不求垂裕於後世,但求承續先帝淵範,皇闈上下一心,大秦千裡同風,萬州同軌。”

恭王這番陳辭十分誠懇,自謙但不自負,至於恭王到底能否繼往開來,踐行他今日的承諾,只能看日後了。

他的話中還透露出另外一層含義,突厥與大秦的邦交是他在位期間促成的。無論百官對這位新帝是否認可,他的這項功績任何人否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