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頓時就嘲諷地一笑,“皇上不知道司空疾在瀾國的時候就總有人派刺客殺手去要他的命?他都已經去了瀾國為質子了,有些人都不願意放過他呢,現在回了大貞,怎麼可能不動手?好歹也是皇上的兒子呢,怎麼著都有點兒威脅感的樣子。”
“放肆。”
這麼說,不就是在說太子還是皇后嗎?意有所指,也指得太明白了。
“就算是我,在瀾國也是有人想要我的命的,我和司空疾真的是一路逃命活過來的,當真不容易。”
皇上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又咬了咬魷魚絲,“那你們怎麼就真進寒塞城去了?不是說那裡水匪為患,很是兇險嗎?”
“原來皇上知道啊!”明若邪再次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皇上當時賞賜我是真心的,所以才把一座城池賞給了我,結果我去了才知道,寒塞城那裡我能收到些什麼食邑?那裡的百姓都被水匪禍禍得都做不了事種不了田了!”
咳咳。
皇上才想起來這事,剛才一時間忘記了。
“那裡雖然有水匪,但是海產豐盛,城池也大,還近邊界,可以與夏圖互通商貿,朕考慮的是這些方面,給你挑了好的,你還想怎麼樣?”
“反正,我們一去就遇著水匪攻城了,那裡的城樓就剩下一些瘦巴巴的小兵守著,打得很慘烈,我和司空疾哪敢再呆下去?趕緊逃出來了。就這樣,我在那裡得的這些魷魚絲,都還分了皇上呢。”
司空疾和她本來是想著不讓皇上知道他們去了寒塞城的,但是回京的路上,知道了司空疾正在做的那些事,又想到洛明在那裡,也許訊息早晚會被別人洩露,現在瞞著,到時候再被揭出來更不好,倒還不如她現在半是認真半是瞎說的把他們去過寒塞城的事情說出來。
“你們就這麼容易逃出來了?”
“皇上還希望我們死在寒塞城不成?”明若邪想也不想地就反問一句懟了過去。
皇上大怒,一拍桌子,“明亭你放肆!”
明若邪都不耐煩了。
自打進了御書房之後,她算是有問必答,還送上了魷魚絲,雖是撒著謊,但好歹是態度不錯地跟皇上交談著,結果司空現這傢伙時不時就拍桌吼她一句放肆,煩人不煩人?
她趕回京城,一入城就被那些御林軍為難,回到王府之後只沐浴了,還沒喝一口水還沒怎麼休息呢,就被宣入宮,陪著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是很有耐心了。
司空現是不是以為她現在真的脾氣很好?
“行了,皇上你也省省吧,叫我入宮來是為了什麼?”
趕緊說完,放她回王府去,她懶得在這裡跟他說話。
“太后崩了,你可知道?”
“在街上聽御林軍說了。”
“你竟然就只是這樣的反應?”皇上又是一拍桌子,驚怒,簡直是不敢相信明若邪在聽到太后崩了之後只是這樣淡然的神情和語氣。
“不然我應該怎麼做?”明若邪雙手一攤,“皇上,太后之前對我和司空疾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吧?我們又沒有感情,她還不是我親祖母,我是真的哭不出來啊。”
胡公公的嘴角又是一抽。
縉王妃當真是敢啊,這樣的話都敢說!誰能像她這樣大逆不道?
“你——”皇上也是又驚又怒,“明亭,你就不怕朕治你大不孝之罪!”
“所以,皇上讓我入宮,就是要治我的罪的嗎?如果真是這樣,皇上趕緊治罪。”明若邪哼了哼。
給他好大的臉!
她還真賭他現在不敢真把她怎麼著了,剛剛經歷太后之死,皇上肯定也會有所觸動,也會比之前更害怕死亡,而她醫術早已經擺在那裡,皇上這個時候敢斬她的頭嗎?
量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