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看著皇上那神情有點兒不對勁,說著護國寺的事呢,他怎麼一副像是要被人剜了肉一樣?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她剛試了一次針,不可能還頭疼啊。
“他們各大寺廟之間也有著自己的書信往來,所以,護國寺方丈說了,他想派幾名僧人往東南方向巡去,這一路上的寺廟都去檢視檢視,看看有沒有跟護國寺一樣的。”皇上說道。
“喔。”
明若邪聽罷也就只是這麼哦了一聲,皇上等了片刻,就只見她又低下頭吃起那八寶羹來,根本就沒有出聲再問下去。她不問,他怎麼接下去?
皇上給了胡公公一個眼色,胡公公領會,便接下了他的話,“那護國寺的方丈說了,若是這一路上各座寺廟都有了這般異象,那便有可能是神明示警,大貞有些什麼晦氣的事情要發生了。”
“嗯。”明若邪又嗯了一聲,然後對司空疾小聲道,“沒有想到房妃做的八寶羹這麼好吃啊,甜度正好,口感也好,好多種豆子,都煮得正正好。”
皇上慪得很,又咳了一聲,叫道:“明亭!”
明若邪這才朝他看了過去,“皇上想說什麼?”
“護國寺所報的這事,對於我們大貞來說是大事,你們怎能如此漠不關心?”
“這種事情我們也幫不上忙啊。”明若邪雙手一攤。
“怎麼幫不上忙?此事還真的就要你幫忙。”皇上來了精神,聽她終於接下話頭了,頓時就鬆了口氣。
明若邪茫然,“我又不是高僧,又不會觀天象測兇吉,能幫什麼忙?皇上你可別逗我了。”
“誰逗你!”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還逗著她玩呢。他這忍著頭疼還得管著這些事,容易嗎?
臣相府裡有個謀士,那位先生在十年前大貞眼看著就像要破國了的時候就說了,選一皇子去瀾國為質,能保住大貞再安穩十餘年,當時他把幾個皇子的生辰八字都拿過去給他挑選,對方選中了司空疾。
而他聽了那謀士的話,送了司空疾去瀾國為質了,果然,大貞並未國破,還安穩了這十年,他也依然穩穩地坐在龍椅之上。
現在臣相又送來了那先生的主意,他當然還是要聽的。
若是那個先生所言,皇上也不想這個時候把明若邪支走啊,有明若邪這麼一個醫術過人的兒媳婦在,他心裡可安定多了。
“若若,怎麼跟皇上說話的?不可無禮。”司空疾輕飄飄地輕斥了明若邪一聲,又接下去說道,“反正我是離不開你的,我這身體還沒有養好,要是你離得遠了,萬一我出了什麼事,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皇上嘴角一抽。
這是在威脅他嗎?
就是不讓明若邪離開?
“住持方丈說了,要真的是寺廟裡出了香火都壓制不了的邪晦,那不僅是要找幾個經文念得好的僧人前去,還要找個福氣重的人一同前去最好。當時你可是敲響了六聲鐘的,是上天厚愛之人,所以這個任務交給你去最為合適。以護國寺為起點,往東南去,大小寺廟有十一座,你去走一趟回來,半年足矣。”
半年。呵呵。
明若邪和司空疾都想冷笑了。
太子的心思簡直不要太過明顯了。他這次去賑災,如果順利的話那也是要三個月的,所以他就給他們找了個去處,近的地方不行,怕他們呆不了多久就得回來,遠一點的地方,還得找到個合理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