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邵欽摸摸下頜線:“看什麼?”
“看你不像帥而不自知的人。”
他勾唇:“伶牙俐齒,既然長了嘴,那剛才怎麼讓你試你就一直試?不會拒絕?”
裴相宜恍然,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可他不是剛來嗎?
“你怎麼知道的?”
“開天眼了。”
“……”
盛邵欽其實是在進門後聽樓下的店員說的,店員們都很奇怪,沈夫人為什麼要這麼折騰陸先生的妹妹,另有店員輕輕接腔:“那可不是什麼親妹妹。”
豪門秘辛,最是惹人八卦,更何況還帶一點禁忌味。
“怎麼又變啞了?”盛邵欽問。
裴相宜抿唇,其實不必向盛邵欽解釋什麼,隨他怎麼定義自己,懦弱也好,膽怯也罷,可抬頭觸到他清明的目光,想起他一次次向自己伸出援手,她還是本能地開了口:“因為受恩於人,我不能既要吃飯又要掀桌。”
她並沒有流露出一絲受欺負後的委屈,可盛邵欽卻洞察了她深藏皮囊之下的隱忍。
“有個詞挺適合形容你現在的狀態的。”他說。
“什麼?”
“活人微死。”盛邵欽低聲,“知不知道,你現在渾身透著一股淡淡的死感。”
沒有生命力,逆來順受,像個失去了主觀意識的傀儡。
裴相宜心頭一顫,為盛邵欽這荒唐又精準的形容。
“邵欽哥,我有時候很好奇一件事。”
“說。”
“舔一下你的嘴唇,會不會被毒死?”
她本意只是想說他嘴毒,可盛邵欽卻忽然湊了過來:“你可以試試。”
燈光炙白,他眉梢微挑,眼底是斑斕的笑意。
氣氛一霎就變了。
裴相宜往後連退兩步:“我……我要回去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