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啪!
只有一塊木板的板凳哪裡承受得了慈威壓,瞬間就爆裂開來,化為四下飛濺的碎片——
戰鬥已然平息,兩個人忽然卻都極有風度的不動了。
“好!”
“鐵幫主威武!”
鐵牛幫的幫眾和鸞鳳樓的打手們一齊鼓起掌喝起彩來。
在他們看來,鐵盛標這一著是贏定了,那子節節敗退,幫主萬萬不可能輸給他的。
唯有一旁看起來柔若無骨的花娘子卻黛眉微憷,彷彿看出了什麼端倪。
打手和幫眾們歡呼了良久,卻發現鐵盛標幫主和那子仍然沒有動靜,不禁也有些遲疑的聽止了動作,試探著往前靠近了幾步。
這時,遠處的二人動了。
準確來,是鐵盛標動了。
他緩緩站起,慢慢回過身來。
鐵牛幫和鸞鳳樓的人再度歡呼起來,聲嘶力竭的為前者助威,討這位土大王的歡心。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迎面而來的鐵盛標行走的十分緩慢,並且眾人定睛看去,瞧見他的表情也怪異極了。
叮鈴鈴——
手中兩支鐵鐧滑落在地上,在大廳內發出一連串的空靈迴響。
“鐵幫主?”孫總管驚詫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鐵盛標顫抖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喉頸,發出了用力而無聲的喘息——
轟!下一秒,他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震起一片灰塵。
而一直將臉藏在角落陰影中的肖?,此時卻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望著倒地不起的鐵盛標,不禁伸手抹去了額頭滿滿的冷汗,發出了劫後餘生的大笑。
“幫主!”鐵牛幫的幫眾們剛欲上前檢視鐵盛標的傷勢,此時見到肖?站起,只得又怕又恨的收回了腳步:“該死!你用了什麼妖法!明明應該是你的腦袋被幫主敲開瓢兒才對!”
肖?有些後怕的長吁了一口氣,轉而又微笑道:“你們只是看到了你們以為自己所看到的,自然不會明白。”
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已是又紅又腫、顫抖不斷,不時傳來的斷裂一般的疼痛感令他不禁發出了苦笑。
適才那最後的交手,表面上是鐵盛標的雙鐧打碎了板凳,實則不然。
危急關頭,若非是肖?突然發現此時的距離剛好能夠使出“洞一指”並且使出了將近八成的力度,於瞬間擊碎了板凳,戳中了鐵盛標的咽喉,讓雙鐧在即將打中的前一剎那吃痛亂了方向的話,此時的他不定還真的沒有腦袋了呢。
由於是在牆角,且出招速度極快,鐵盛標龐大的身軀又幾乎擋住了一切,旁人誤以為是雙鐧擊碎了板凳也很正常。
不過肖?也並不好受,“洞一指”的精要就在於一中即離,攻敵三分最為上,當初在崑崙山上,柳宛風也囑咐過不可使出全力。如今這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的匆匆一點,換來的就是兩根手指斷裂一般的疼痛,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折了。
看著已然昏迷的鐵盛標,肖?也是嘆了口氣,他背起顫抖不已的右手,指了指鐵牛幫的眾人: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帶你們的幫主去看郎中?”
因失了主心骨而畏縮不前的鐵牛幫幫眾聽聞此言,頓時如蒙大赦,連忙抬起鐵盛標就往樓下跑去,匆忙得連一句狠話都來不及丟下。
鐵牛幫一走,場上的人頓時少了三分之一,除了那些從頭到尾看熱鬧的客人們,剩下的二十幾名打手在肖?處變不驚的威壓下,顯得有些“孤立無援”,毫無鬥志。
肖?強忍著疼痛,對孫總管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怎麼?你還要與我作對嗎?”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心虛,生怕自己強忍痛楚的模樣被後者看出來,殊不知正是他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當真可怕極了,嚇得孫總管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間後悔極了怎麼沒去報官,卻毫無辦法,只得嗷嗷亂叫道:
“你你你!你別過來!你要是傷了我,官府定然不會饒過你的!你知道我們鸞鳳樓的老闆是誰嗎!它可是……”
“孫總管,”花娘子忽然開口了,聲音沒了適才的嫵媚,滿是決然的冰冷:“這裡人多眼雜,你可要注意自己在些什麼。”
孫總管聽聞此言,愣了一下,立刻臉色青紫的捂住了嘴,瘋狂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