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帶著一個隊連)的土著工兵以及這次剛送過來的五個隊連)的塞芒矮黑人穿梭在叢林裡,上次因為伏擊事件他被暫時撤了職,但是由於大戰將近,討逆軍手上實在無人可用,徐致遠只好再次起用了他,不過六百多人的戰隊不可能完全交給他這麼個有前科的人,再加上郎昊俊一直對這支部隊很感興趣,徐致遠便任命兩人帶著軍隊鑽進了北方茂密的叢林中。
塞芒矮黑人果然是叢林之子,本來後勤還特意給他們配發了木底鞋,就是怕他們長途奔跑損耗較大,結果這些矮黑人拿到鞋子後根本不穿,他們嫌這些鞋子穿上後礙腳,原本可以輕輕鬆鬆爬上去的岩石、樹幹穿了鞋子後都變得艱難無比,考慮到實際情況,兩位主官便將鞋子退了回去,於是現在這些小矮人就只穿著綠色短袖,以及一頂藤盔,武器上主要就是匕首和弓箭。
“林宇,我聽說安達曼群島上的矮黑人更兇猛,咱們以後可以去徵用上幾隊。”郎昊俊指著一個站在十幾米高的樹上計程車兵,“這尼瑪天賦堪比猴子,要不是他們刻意等著咱們,我們根本追不上。”
“這些都是熟番,安達曼群島上的是生番,生番可是吃人的……”林宇用棍子擊打著前方的草叢,他本來想著等和敵人交戰的時候帶著一幫壯漢衝上去肉搏,現在卻跟著一群堪比猴子的矮黑人在樹林裡盪來盪去,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郎昊俊為什麼對他們這麼感興趣。
“啊哦……”遠處的樹上傳來了陣陣叫聲,這些是塞芒人傳遞訊息的訊號,他們能夠模仿不同動物的叫聲,不同的聲音代表不同的含義。
一個華人馬來語翻譯說道,“隊正、參謀,我方士兵報告前方二十公里左右的河邊有大隊人馬!”
林宇瞪著大眼睛,“我草,他們怎麼看得到這麼遠的?望遠鏡裡也找不到啊!”
郎昊俊一臉得意的笑容,“我就說讓你好好了解這支部隊,我覺得你們都低估這幫矮黑人了,他們能輕易地爬上樹冠觀察敵情,每一個樹冠就跟烽火臺一樣,一個個來回傳遞訊息,二十公里根本不算事,在雨林裡,什麼探馬、夜不收都不如他們好使。”
“那歐洲人幹嘛不利用他們?”林宇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神通。
“看不上唄,你到現在不也瞧不起他們嗎?”郎昊俊笑著搖了搖頭,“我這次得好好讓敵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游擊戰,阮福春天天在地下挖坑道,那只是皮毛而已。林隊正,趕緊下命令讓部隊停止前進,保持好20公里的有效安全距離,工兵隊全員警戒。”
林宇恨馬來人恨得咬牙切齒,“咱們就不能趁現在一鼓作氣圍了他們,這次我可讓每個工兵都背了四顆手雷。”他顛了顛掛在腰間的兩顆手雷,宛如兩柄金瓜。
“還是晚上再行動吧,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多少人數,這些小矮人不識數,超過十個就很難描述地清了。”郎昊俊果斷否決了這個提議,林宇心道果然歐洲人不願意用他們呢,不識數用起來確實很麻煩。
趁著天色還沒有暗下來,林宇找了幾個華人士兵按照指引找到了敵軍紮營的地方,他們的營地沿著河谷一路排開,數下來有接近兩百頂帳篷,按照一個帳篷十個人來算的話,這裡邊也已經有至少兩千人的規模。
“趕緊差人回去給徐將軍報信,敵軍已經有至少兩千人越過了南北警戒線,讓他們務必做好戰鬥準備。”郎昊俊邊寫邊吩咐勤務兵。
“郎參謀,你什麼意思?咱們還吃不下這裡邊的2000人?過去打天猛公的部隊,一個隊的綠營兵就可以追著一千人跑,咱們這裡可有600人呢!”林宇想透過狂刷戰功來彌補自己的恥辱,這也不能怪他,按照先前的戰例,他說的確實沒錯。荷蘭人甚至能做到幾十人攆著上千人跑的案例,但是郎昊俊沒上過戰場,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聽信這種謠言,打仗還是穩妥的好。
兩人攤開一份簡易地圖,這是他們邊走邊繪製的,“林隊正,現在徐將軍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戰功,只要能保住咱們的部隊,並且能做到有效牽制,咱們的任務就算成功,你這麼急功近利的打法,就算今天不出事,明天也會,明白嗎?”郎昊俊認真地看著林宇。
“郎參謀,那就聽你的吧。”林宇嘆了口氣。
“咱們這次就這麼在敵軍後邊吊著,晚上讓塞芒人騷擾,他們如果不敢出來,就讓工兵們接戰,扔完手雷就跑,不給他們反擊的時間,如果他們敢於追擊,就讓工兵們埋伏在半路,近距離用噴子打死他們追兵,一定要讓敵軍這一路風聲鶴唳。”郎昊俊把鉛筆夾到耳朵上,“你對工兵比較熟悉,他們就由你來指揮,我來指揮塞芒人。”
兩人商量好作戰計劃後,便立馬命令士兵們休息吃東西,為晚上的襲擊行動做準備,討逆軍的後勤給他們做好了不少乾糧帶在路上,這些主要是工兵們吃,塞芒人才沒有這些限制,只要在森林裡,他們就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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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下來,郎昊俊安排好這次進攻的路線,先讓林宇帶人蹲進草叢,這森林裡蚊蟲遍地,要不是文安瀾上次配發了桉油,這幫人沒死在敵人槍口下,非得死在蚊子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