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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澳洲神探

曾運來急匆匆地跑回了家,這一日過得提心吊膽,當真沒法過了,還是趕緊遷到霹靂去,那裡澳洲人少,還有二伯罩扶,可要比澳洲人眼皮子底下安全的多。

“來福兒,趕緊讓大家收拾東西,三日之內就走。”

“少爺,家裡這麼多傢什呢?”

“不管了,留給駐巴達維亞的掌櫃們吧,讓他們去處理。”曾運來匆匆跑到自己老爹所在的院子,沒成想老爺子吞雲吐霧不說,還在院子裡跟小妾們追逐打鬧,好不熱鬧。

曾運來不忍直視,連忙閉上眼睛,在門上拍了拍,“爹,我回來了,手續已經辦完了,大伯說怕您舟車勞頓,讓您跟著他一起入紅毛籍,就住在他家。”

曾老爺披頭散髮,看到兒子也不知道整理整理,“啥,其祿讓我跟他入紅毛籍?不幹不幹,他這個背宗忘祖之輩,我沒罵他已經是對他客氣了,他倒叫我入紅毛籍,當真因為他是大哥我怕他!”

“爹,你可少說兩句吧,大爺他也是為了你好,你說現在這情況,澳洲人抓到了可要扒皮抽筋的。”曾運來扶著自己老爹,跟幾個姨娘打了招呼,二人這才坐了下來。

“爹,您看,這個是大明霹靂國籍,以及咱們的搬運單子,咱麼這旬就可以走了,你要是實在不想留在紅毛這裡,二伯那邊已經幫我們找好了地,去了就可以住上,後邊讓二哥在霹靂陪您,我跟大哥帶幾個掌櫃留在巴達維亞照看生意。”

“霹靂膏土好找嗎?”

“爹,你咋儘想著膏土呢。今日我差點就被澳洲黑皮警察給抓住了,要不是看在兩個伯伯的面子上,今天我可就回不來了,要不爹您就戒了。”曾運來抓著他爹的手,“孩兒問過了,澳洲人有戒毒的方法,要不咱們去試一試?”

曾其黻站了起來,“不行不行,我戒不掉,要不然去給澳洲佬送送禮,朝廷的官兒都這樣,咱們畢竟跟泥腿子不一樣。”

“爹,要是能走這條路,孩兒我能傻到被人當街盤問?聽說禁毒這個任務是悉尼統攝廳親自下達的,上邊派了個欽差大臣在這裡親自督辦,別說大伯跟二伯不管用,就是讓他陳原光親自到澳洲公館說情,澳洲佬也不會網開一面,如今城裡被抓計程車紳多如牛毛,泥腿子哪吸的起啊!”

曾運來也是頭大如鬥,“要不,爹你看這樣成不成,也不讓你入紅毛國籍了,但是您不能在家裡吸,我把膏土放到大伯家裡,你想吸的時候就去他那裡,吸完了我再派人接您回來,您看成不成?”

曾其黻終究是痛子的,看到小兒子這樣也是於心不忍,當即便答應了下來,父子兩人將家裡安排妥當,又預訂了往來霹靂的商船,花了兩日時間才準備妥當。

“蔣隊,他們人出來了。”王二扮成了一個走街串巷的小販,這兩天一直盯著曾府,剛剛曾運來跟著一臺小轎子出了門,走的挺急的。

“轎子裡是誰?”蔣普生吃著花生米問道。

“是他老爹,曾家三老爺曾其黻。”

“走,咱們跟著。”蔣普生站了起來,把刀插到腰間,“你跟我一起走,看看他們去哪兒了。”

兩人一直遠遠地綴在曾運來後邊,曾家兩位爺也是心大,出門不帶護衛,因此一直到曾其祿府上,都沒有人發現。

“隊長,他們是正常間親戚走動吧。”王二攏著袖子站在牆角,伸著腦袋看向曾府,“這跟平時也沒什麼兩樣啊。”

“耐心一點……”蔣普生在地上墊了幾片大葉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我打聽過了,這曾家老三跟曾老大其實之間有過齟齬,老三看不起老大幫紅毛辦事,今日卻走得這麼著急,鐵定有貓膩。”

王二拿了個荷葉扣在自己腦袋上,儘管只穿了件坎肩兒,還是熱的不行,“蔣隊,他就算有貓膩,咱們也不能逮住他啊,不談他兩個哥哥的地位,就是出了公館,咱們要拿人,那可就非法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看看再說。”蔣普生嘴裡嚼著薄荷葉,手裡搖著蒲扇,“去買幾個椰子,咱們就坐這邊等。”

太陽隨著時間一點點在往高處爬,他倆已經喝了四五個椰子,嘴上還是起了皮,王二已經睡著了,蔣普生也是昏昏欲睡,這曾家到底在搞什麼鬼?

“王二,快起來快起來。”蔣普生忽然看到剛剛扶著轎子的曾家家奴一溜煙地跑了出來,他並沒有跟曾運來一起走。

“你在這邊看著曾老爺,我動不了他,還動不了他家的狗腿子?”

“哎……哎,蔣隊,你走了我可怎麼處置?”

蔣普生也不管王二在後邊瞎叫喚,自己一個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便跟了上去。

“這刁奴去城南,那裡都是紅毛番聚集的地方,他去那裡幹啥?”蔣普生越走越奇怪,難不成他們跟紅毛人有關係?

“人和堂?”蔣普生髮現最終目的地卻是一家中藥店,不過這家中藥店卻不在華人聚居的地方,因此平價收購鴉片可能漏了這家,蔣普生立馬給記了下來,管你在哪邊營業,只要是大明國籍的,按照澳荷協議,他們都有權在治安官的陪同下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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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普生躲在曾家奴僕回去的街角,等會兒只要人贓俱獲,看曾運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曾家僕人在裡邊沒待多長時間,便拎著兩個普通的藥包往外走。待到轉彎的時候,蔣普生朝他下巴就是一拳,那家奴頓時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就不能動彈了。

“小樣,爺爺盯了你一個下午,可算被我抓到現行了。”蔣普生呵呵笑道,他踢了踢僕人,“今日被爺爺抓到,算你倒黴。”他拿起兩方藥包顛了顛,“這裡頭得有兩斤重了,如果是運毒販毒,夠得上槍斃十回了。”

說罷,蔣普生開啟了一個藥包。

“怎麼回事?”蔣普生一陣緊張,這包裡就是普通的柴胡跟金銀花,看起來就是治風寒的。他連忙開啟另外一個藥包,那裡邊不過就是川貝、枇杷還有一些龜苓膏,都是老廣愛吃的降火藥,實在沒有發現他想象中的阿片。

這時候那僕人也晃悠悠地醒來了,“這位好爺,莫要取了我性命,我兜裡有錢,您取了便是。”說罷便從兜裡掏出兩枚十元朱大頭,將近一兩六錢銀子,不少了。

蔣普生惱羞成怒,這不可能,一定是他藏起來了,“你快他孃的交代,阿片藏哪兒了?”

“大爺,我哪來的阿片,就是過來買點降火藥的。”僕人連忙拱手告饒。

“城北那麼多藥店你不去買降火藥,跑幾里路來紅毛地盤上買藥,你當我是蠢驢嗎?”蔣普生一把扣住那僕人,雙手反綁了在一起,然後用黑布矇住,防止被荷蘭人看出來,“跟我到局裡走一趟,什麼時候交代了什麼時候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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