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頃刻間圍滿了人,還有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主動跑著過去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許俏被人群擠在欄杆邊緊張的看著水下,露個車頂的轎車在水裡晃悠,要沉不沉。湍急的水流在車前分叉,奔流而過。
陳述沒有戴任何防護器具潛入水底,片刻功夫上半身露出水面,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拿著消防斧使勁敲打著車門玻璃。
車內四人,兩個孩子被震的昏迷,兩個大人驚恐的瘋狂推車門,因為水的作用,車門紋絲不動。
水從縫隙慢慢滲入車裡,絕望中看見入水的橙色服裝,彷彿看見了曙光。
隨著陳述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名消防員,在一旁輔助陳述砸開車窗。
在水灌進車裡前,必須把人先弄出來。
陳述突然停下動作,衝著旁邊的人喊著:“現在不行,如果車窗開啟水湧進去,那昏迷的兩個孩子就有危險。我潛入水底看看能不能把車子抬起來一些。”
“不行,現在車子已經開始進水,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陳述有些堅持,把手裡的消防斧塞給身邊的人呢,憋了一口氣潛入水底。
許俏見陳述又進水底,心提了起來,握著橋欄杆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十幾秒後,不見陳述上來,卻可以看見一股類似血一樣的顏色浮上來,瞬間浸染了河面。
岸上的人都驚呼起來,不知道水下發生了什麼事,有力卻感覺無法使出。
在眾人驚慌的聲音中,又有十幾道身影躍入河中。
同時潛入水底……
沉入水底的車子開始搖晃,慢慢一點點浮出水面。
清澈河水染著淡紅色的血,隱約可見十幾人在水下用血肉之軀將汽車生生抬出了水面。
車前窗整個露出水面,拿著消防斧的戰士拼力砸開車窗。
橋上不過兩三分鐘時間,河底卻漫長感覺一個世紀。
陳述拼命用背部扛著車前保險槓,整個背後被浸在河水中刺痛著,在他快支撐不住時,身邊多了個人,將全部力量接了過去,還用手示意他上岸。
陳述不肯,沒有支撐點來抬車,全靠一股咬在牙關的蠻力,只要洩了氣就很難起來。
顧承川沒再管陳述,咬牙脖上青筋暴起,屏住呼吸用力,再用力……
水下十幾人,動作一致,都在咬牙拼著一口氣。
很快車裡的大人孩子都被安全救出,出警的消防車和救護車也匆匆趕來。
許俏看著顧承川挽著陳述精疲力盡的爬著上岸,上岸那一刻好像用盡了他們全身的力氣,癱在岸邊。
陳述躺在岸上累的喘不上氣,背上的傷口已經疼的麻木,臉上卻帶著笑:“中隊長,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