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隨手將照片一翻，只見泛黃的頁面還有一句話：洛兮，再見。

十一年後，他們再見了。

如果是從他們正式再相識的時間來算的話，是十年。

整整十年，是被遺忘的舊時光。

零九年新年，俞陽市的煙火很美，站在底下的人仰望，注視著轉瞬即逝的花火，綻放的一瞬間，璀璨得叫人移不開眼。

那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彷彿昨日一般。

他看著照片上的人，嘴邊早已無知無覺地掛著笑。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啊，原來，你找了我那麼多年。

沈茂良敲了敲門，問他要不要去一場聚會。

他站在門邊：“爸，你是不是還記得她？”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沈茂良眼神有些躲閃，垂著腦袋。沈巖想，比起母親，父親演技始終是差了。

“我都知道了。”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

沈茂良抬腳朝客廳走去，雙手交叉坐在沙發上，沉聲詢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久。”

“你當年忘記了很多事。包括她。我不說，只是不想提起。”許是母親的離開給他的打擊太大，選擇性失憶丟掉了半年時光，包括時光裡的她，他又如何能記得。

沈巖坐在他身邊，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想追就去追吧，我不會反對的。”

“李如琦那兒我會親自和她父親說。本來，我也沒答應。你母親一直都不喜歡我們和他們來往。”

“那為什麼還……”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沈茂良打斷他的話，鄭重其事地拍拍他肩膀：“小兮是個不錯的女孩。白榛是她的國畫老師，走之前還特意拜託我多加照顧。”或許一切都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