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面晚上正是睡覺的時間，還鬧鬧騰騰。

沒有銅鑼的敲盆子敲桶，就在麻雀最常棲息的樹下，但麻雀是夜盲症，被這麼一鬧就四處亂撞一命嗚呼。

大家小孩子跟著在地上撿，串成串兒。

靈曦必須保證睡眠，現在去裴家又要驚動人，因此，靈曦還是拿了針線，用一張彩虹豬的皮子給自己縫了一個頭套，戴上去了世界安靜了，才睡得著。

至於顧四……

靈曦倒是想要給縫一個，但村裡面鬧騰騰，牆外面時不時還能來一個喊他一起出去的，顧四今晚不出意外，真的沒法兒睡了。

這不……

顧四陪著靈曦剛躺下沒多少時間，大門就被拍的嘭嘭響，他看著要醒的靈曦，給她將頭上戴著的說是耳套其實像是帽子的東西壓了壓，才穿了衣服出去開門。

門外的是趙亮。

他微微詫異，這人不是別人，就是今兒個逮到五百多隻麻雀的那位兇殘的大兄弟。

趙亮算是大槐樹村，罕見的和顧四相處的多的一個。

顧四原本以為人家這位除sihai戰鬥英雄是來批評自己，瞬間再將自己拉向除sihai戰鬥第一線的。

但——

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自己擠進了門不算，還翻身幫著顧四把門閂了。

才壓低聲音道：“兄弟，你別框我，你住在這兒，白天往上的從你老丈人家往這邊過不知道多少回，有沒有……”

他抹了把臉，面上表情一言難盡，但是想說卻又有些忌諱的樣子。

顧四沒著急回答他的話，進了屋，藉著屋內的燈光，看見他的面色，他微微挑眉。

“你遇見什麼了？”

他那面色那瞳孔，一看就是被嚇得不輕。

“下午趕麻雀的時候我看著麻雀落地就不見了。

就是那種正在往下落，忽然間憑空就消失了的那種我跟著過去找，卻遇見了那什麼牆，在裡面轉著出不來，後來……”後來他就撿到了那些麻雀。

裡面自己抓到的大概連十隻都不到，其他的全是撿的。

想了想他又補充：“我現在虛的很，是不是我拿了人家上供的東西，要不要再給送回去人磕個頭陪個罪啥的？”

破除封建迷信的風潮，還沒過去十天半月的，一般人他還真不敢這麼說。

但趙亮和顧四相處過，知道他藏得深，自己只要不惹到他，他沒那個閒工夫收拾自己，因此，誰都不敢說的事情，就趁著抓麻雀的時候，自己偷摸跑來了。

顧四：“……”

他大概也許可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葉老頭雖然吃的不講究，但是他要是想吃肉，還真就看不上那小麻雀，掉他家院子裡，他給攏在一塊兒然後便宜這小子了吧！

顧四看他還嚇得不輕的樣子，想了想：“我三舅哥，之前給我媳婦兒找的一個老神醫，就就是在山坡上遇見的。

也許人家世外高人呢！”

趙亮就這麼被打發走。

接下來的日子……

村裡面在公社上學的小孩子，每天拎著幾隻麻雀或者幾根老鼠尾巴之類的去和老師彙報成果，而像是靈曦這種也是有任務的，有人為了湊數，一條老鼠尾巴中間截成兩段，細的那頭再處理一下，當成兩條的也不在少數。

某某消滅麻雀多少多少隻，抓到老鼠多少多少尾這一類的經常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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