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不用我送他的符呢？”緣生捏著自己手掌心的符，已經被汗浸溼。

沒錯，這裡面是真能救他性命的東西，只要吹三口氣，把自己的氣息注入進去，就可以護住自己的肉身與靈魂。

這時，他手掌心的汗將符紙給融化了，露出了裡面的一角白色鏡片。

因為……

這正是他的琉璃鏡一角啊！！！

它和指甲蓋一樣大小，是他忍著心痛，將自己完整的琉璃鏡掰下來一小角，想著送給他做護身的。

雖說這只是鏡子的一小角，但是這足以讓他死上一次不死。

“緣生，你在想什麼？”耳邊突然傳來水神的疑問聲。

眨眼間，他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緣生心裡一咯噔，將手中的符紙握得更緊了，“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小夥子挺可憐的，他命不該絕。”

“別把你以前做醫生那套用到現在，你這種不該有的憐憫，以後別讓我看到。”水神冷聲說著。

緣生咬著唇低下頭，點了點頭，“是。”

“你心裡一定還很恨我吧？”水神忽地冷不丁問起這句話。

緣生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啊……”

“我知道的，肯定還恨著，畢竟……你心上人的死，正是因為我啊。”水神微微一笑。

緣生渾身顫抖，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年的片刻畫面。

那如畫般的眉目，顫抖的雙手……

“緣生哥哥，我不想祭那水神……我們私奔好不好……”

“好，有你在的地方，縱使是天涯海角，也是幸福的。”

……

他感到頭疼，不想再去想了。

就在這時，眼前的顧千語，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完全看不出完整的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