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炫耳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桑艾,說道:“桑艾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桑艾一臉羞怯的表情,雙手拉著被子,申請扭捏,說道:“公子,你昨晚喝多了,一定要拉著我......我......我掙脫不開你的手,然後就......”
桑老太太聽了,更是捶胸頓足,舉著柺杖就要往姬炫耳劈去,幸好桑艾衝到姬炫耳身前,將他擋在了身後,桑老太太的柺杖才沒有落下去。老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質問桑艾:“桑艾,你——”
爭鬧間,文逸仙,冷初寒,江雲禪等人都已經趕了過來,見了床榻上那些凌亂的衣服,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大羽站在雲旗肩頭,捂了自己的眼睛,說道:“媽呀,炫耳,我不過是跟雲旗睡了一個晚上,你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姬炫耳皺了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可是他怎麼當眾將這樣的話說出來,說出來只會讓別人誤以為他事不舉,而且他也不能說是別人姑娘自己把衣服脫了,爬到他床上來的這樣過於傷害女孩子名譽的話,雖然目前看來,事實就是那樣的,但這樣的話從一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依然會顯得很不男人。
這個時候,他只在意一個人的心裡是怎麼想怎麼看的,於是他抬頭往文逸仙看去,只見文逸仙也正盯著他看,可是她的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失落,沒有失望,更沒有氣惱傷心的表情。
她果然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啊,他想。
其實文逸仙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好一陣子,她很想罵他不知廉恥,昨天晚上還在指責月亮發誓,說什麼明月可鑑,他跟桑艾一點關係也沒有,回頭就跟人家上了床,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是他的什麼人,桑艾也不是來插足的人;她想笑著說:“恭喜姬公子,終於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忽然被放入了一個萬年冰窖一樣,絲毫不能跳動了,她的大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看到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麻木地站在那裡,麻木地看著姬炫耳的臉。
她見姬炫耳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她忽然害怕聽見他說任何的話,害怕聽見他說:“我的確很喜歡桑艾姑娘,想要娶她做妻子。”所以,她乾脆搶在了他的前面說道:“青木河裡怕是裝不下姬公子這麼大魚。”語氣慌亂,像是在自嘲。
這句話,像是重錘一樣,敲醒了姬炫耳,他剛剛張嘴,不過是想對她說:“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可是無法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只能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聽到文逸仙的話,他才醒悟自己心中所想都是痴心妄想,她什麼時候在意過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不是已經很明確地說過他心裡怎麼想的跟她都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他嘴角抽了一下,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笑了一陣,看著眾人說道:“就如大家所看到的一樣,我想娶桑艾姑娘做我的妻子。”
江雲禪聽了,立馬驚呼道:“師哥!你別一時衝動,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知道師哥你不是這樣的人,這一切一定有人故意陷害你的。”
雲旗也附和道:“是啊,師哥,我也相信你絕對不是這樣的登徒浪子!”
姬炫耳聽了,心中忽然覺得一片苦澀,最希望能夠相信他的清白的人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到頭來,還是自己的師弟師妹會站在自己一邊。
桑老太太怒目圓睜,瞪著江雲禪和雲旗,說道:“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孫女兒會故意把一個男人灌醉了,脫了自己的衣服,爬上這個男人的床去嗎?”
江雲禪聽了,立馬反駁道:“是不是,自己心裡清楚!”
桑艾早已經拉著衣袖捂著臉,在床上哭了起來,說道:“江姑娘,桑艾也是識過字讀過書的女兒家,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你這樣說我,我......我乾脆就不活了!”說著就要往床頭上撞去。
姬炫耳拉住了她,說道:“桑艾姑娘,你不必如此,我答應娶你就一定會娶你的。”臉上神情卻十分冰冷,一點也沒有在談論人生大事時的喜慶神情。
桑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滿屋子的人一眼,說道:“即然姬公子願意娶我孫女兒為妻,你們這裡誰要再敢反對一句,就別怪我老婆子不客氣了。”
江雲禪和雲旗本來想替姬炫耳力爭到底,可是他自己即然承認了,他們兩也就不再多嘴了。
文逸仙臉上苦笑了一下,看著姬炫耳,一字一字地說道:“那真是恭喜姬公子了。”說完,覺得自己在這間房間裡都無法呼吸了,轉身就跑了出去。
冷初寒原本不過是看熱鬧的,見文逸仙離開了,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於是笑著說了句不痛不癢的“恭喜”,就跟著文逸仙離開了。
藍牡丹從頭到尾都像個局外人一樣,她的任務就是保護文逸仙,見她離開了,自己也離開了。
只有江雲禪和雲旗,眼見自己的師哥受了天大的委屈,站在屋子裡,遲遲不肯離開,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姬炫耳看著文逸仙的背影消失不見,頓時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語氣疲憊,對江雲禪和雲旗說道:“你們兩也走吧,我有些話想跟桑艾姑娘說。”
雲旗只得回道:“師哥,那我跟師妹等你這兒收拾好了,再來看你。”於是拉著江雲禪回去了。
桑老太太原本想留下來商量婚禮,但姬炫耳將她也請了出去,他說:“老太太,我有些悄悄話想同桑艾姑娘說,還望你見諒。”桑老太太只得也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姬炫耳和桑艾兩個人,剛剛還吵鬧得房間頓時寂靜不堪,靜得都能聽見桑艾輕微的呼吸聲。
桑艾也不知道姬炫耳到底要說什麼,不過,即然他答應了娶她,那不管他說什麼,她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