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威爾扭過頭正要答應晚宴邀請,就看見上門的船員身體突然從內部崩潰了,整個人炸成一灘肉醬,兩隻連線著神經的眼珠掉落在地面,骨碌碌地轉動著,最後停下正好定格在克倫威爾身上。
粘稠的血紅色液體混合著碎肉從走廊的大理石地面浸入房間的東拜朗繡花地毯上,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在那分不清肌肉組織和骨骼的粘稠物中突然長出一個個白色羽毛,上面有著不同形狀的奇異符號,看起來詭異噁心。
克倫威爾忍不住驚撥出聲,腦門上的血管根根爆起並迅速轉為烏黑色。
啪嗒!
阿德米索爾的手搭上少年的肩膀,克倫威爾眼前的景象瞬間恢復正常,腦門血管的烏黑色緩緩退去。
那名來送邀請函的船員仍好端端地站在房門口,臉上佈滿驚疑,明顯被克倫威爾的表現嚇到了。
少年霍然發現這名水手正是之前帶頭攔截那位拜朗紳士的水手,他露出畏懼恐慌的神色,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
“抱歉,我們少爺對花粉過敏。”阿德米索爾從身後走出將少年擋在身後,指了指水手胸前佩戴的鮮豔鳶尾花。
“請回告船長先生,很榮幸能得到邀請,我們會準時參加。”他伸手接過船員手上的邀請函,不等對方回話就迅速關上了房門。
房門外,剛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的船員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假花沉吟不語。
作為一名前皇家海軍水手,退役後他跟過商船,現在又跟遊輪,算得上見多識廣,對非凡也有了解。
剛才克倫威爾腦門血管轉黑的一幕明顯不正常。
他默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記號筆,輕輕在房門口畫上一個圓圈符號,緊接著敲響了下一個客房的房門。
房間內。
克倫威爾冷靜下來,將自己剛才看到的景象詳細地向阿德米索爾描繪了一遍。
後者手指輕敲沙發扶手,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那一根根羽毛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這是“收屍人”途徑的手筆。
克倫威爾或許是看見了那名船員的未來,他會在不久後的某一天突然身體崩潰慘死。
聯絡那名船員剛剛乾過的事情,懷疑的物件不難鎖定,那位被攔著被要求檢查行李的拜朗紳士。
阿德米索爾放空大腦,心中默唸:“走廊遇見的那位拜朗男士是非凡者。”
靈感給出清晰的肯定的反饋。
要不要這麼狠吶…阿德米索爾心中對那位拜朗紳士的所作所為有些不以為然。
“他會對我造成危險。”再次在心中默唸七遍後,靈感傳來微弱的反饋,會造成危險但並不大。
嗯…他摩挲下巴站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先生。”克倫威爾語氣恐慌地問道,打斷了阿德米索爾的思考。
“我就看不慣你這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剛才跟你說的是不是都白說了?”烏阿吉特從沙發上昂起頭,尖細的聲音讓少年不自覺地挺直腰板。
阿德米索爾咧嘴一笑用手拍了拍克倫威爾的肩膀:“你並沒有惹麻煩,相反你幫助我們提前獲知了可能的潛在危險。”
“這是你的能力和天賦,它是能幫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