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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上)

馬玉民一聽頭就有些大了,他見識過這些毛子們喝酒的本事,沒有一斤的量根本不敢說自己會喝酒,當下便搖了搖頭道:“我們哥倆還有些事要急著處理,就不打攪您了。”

科羅廖夫這時插言道:“你們回去能有什麼事,是不是不給面子?”

都說華夏國人好面子,其實毛子們也好面子,人家邀請你了,如果不答應,會以為你瞧不起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馬玉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晚餐開始的時候,卡西莫夫提來了三個大玻璃瓶子,這個瓶子有點像上中學化學實驗課時的那種密封瓶,但個頭卻大得多,裡面裝滿了一些不甚透明的液體,每個估計不少於五斤。馬玉民不由得一陣苦笑,他知道這是當地人自己釀的純糧食酒,這種酒以穀物為原料,重複蒸餾,再過濾掉裡面的毒素和異物後所得到的一種勁大刺鼻的液體,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伏特加。

他們每人面前放了一個小玻璃杯,裝滿酒估計有一兩左右,這裡的人們喝酒,不像華夏國那樣小口小口的喝,他們只要碰了杯,就要把這杯一口喝光。

下酒物就是一些土豆泥、蘿蔔乾、鹹魚什麼的,另外還有一些黑麵包,此外再沒有別的了。毛子們喝酒講究的是喝,至於下酒菜什麼的倒不是特別在意。

哥倆惴惴不安地坐到了桌子旁,除了他們之外在座的還有收購站的其他夥計們。

這幫老毛子,別看一個人高馬大的,談起生意來賊精賊精的,喝起酒來卻特別的豪放,不到一會兒的工夫,眾人漸漸都有了些酒意。

卡西莫夫喝得興起,便脫去了上衣,赤裸著上身,別看他一把年紀了,倒是一身的健子肉,喝到興奮處更是唱了起來。

他低沉有力的男低音迴盪在這空寂的夜晚,顯得十分的雄壯豪邁,頗有遊牧民族的彪悍之風。

馬玉民也喝上了頭,他被這種氣氛所感染,當下也站起身來高歌一曲,他唱的可是秦腔。秦腔源於三秦省,在華夏國西北一帶廣為流傳,其唱腔激越,節奏強烈鮮明,也有人把她稱之為最古老的搖滾。

他的嗓音雖然不咋地,聲音也有些嘶啞,可他唱出的曲調極具穿透力,於雄渾激盪中透出殺伐之意,頗有當年秦軍金戈鐵馬掃六合的氣勢。

卡西莫夫等人聽了齊聲喝彩,一時間氣氛達到了高潮。

此時,馬玉民端著滿滿的一杯酒,手微微有些發抖,猶豫著是不是要把這杯酒乾了。

他今天已經算是超水平發揮了,到底是喝了一斤還是一斤半?已經搞不清楚了,可這幫老毛子們卻是越喝越精神,好像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望著堆了一地的空酒瓶,他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卡西莫夫見他一幅醉眼朦朧的樣子,笑著說道:“馬老弟,我們大家都幹了,現在就看你的了。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們也不勉強,只要你自己鑽到桌子底下就行了,你到底‘行不行’呀?”說完似笑非笑得看著他。

作為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說自己不行。見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馬玉民只好咬了咬牙,一口氣就將這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冰涼的液體流進他的口腔,再順著食道滑入到胃裡,幾乎覺不出什麼味道來,因為這些器官在酒精的刺激下早已變得麻木了。

旁邊的的李漢濤見狀,連忙遞過來一杯水,馬玉民擺了擺手,只覺得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他緊閉雙唇,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把它壓了下來。只感覺到陣陣眩暈傳來,身子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只要他重心一斜,肯定會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

李漢濤也是喝得面紅耳赤,只覺得渾身燥熱,當下也脫下了外套。現在已進入了初冬時節,白天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還不覺得什麼,但到了夜間便覺得氣溫下降得十分厲害,讓人覺得出奇的冷。這裡地處偏遠,人們取暖用的設施還是傳統的壁爐。自從進入這間屋子裡後,他便覺得屋內十分的暖和,這是因為壁爐已經生了火的緣故。他瞥了一眼壁爐,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壁爐裡燒的不是這裡人們常用的劈柴而是煤塊,只是這個煤塊只有雞蛋大小,散發出的熱量卻使整間屋子十分暖和。

李漢濤屬於一個比較細緻的人,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覺得再沒有其它的供暖裝置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煤塊”卻能散發出如此大的熱量,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