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毋庸置疑。
虞朝宗嗯了一聲,看著李叱,笑的越發釋然和開心起來。
“無敵他以前和我說過,如果他這輩子有個弟弟,應是李叱那般樣子。”
虞朝宗說道:“現在我明白了,以前想的沒有
這麼簡單,無敵他,一直都比我簡單。”
李叱夾起來一個餃子送到虞朝宗嘴邊,嘆了口氣後說道:“大哥你確實沒有二哥簡單,若是二哥的話,這會兒餃子已經吃掉半盤了。”
虞朝宗一口把餃子吃進嘴裡。
從這一天開始,虞朝宗沒有再和任何人提過求死之事,似乎也再沒有求死之心。
他向人要了大量的紙,每天都坐在床上寫寫畫畫,李叱不在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寫。
李叱在的時候,他就會變得開心起來,彷彿回到了孩子時候,有說不完的話。
他和李叱聊了很多,什麼都聊,從他自己這半生的各種遭遇,到朝廷的弊端,從朝政到民心,又從民心到風土人情,風土人情到天文地理。
他所走過的路,見過的人,做過的事,有過的感悟。
都在話中。
都在紙上。
他寫燕山營,也畫燕山營,李叱現在不想那麼多,他這個做大哥的要想。
就算李叱無心去搶燕山營的大當家,可只要他回燕山營,不管是黃金甲還是西籬子,都會對李叱充滿敵意。
其實這又不能完全怪那兩人,他們大概會想著,殊死一戰的時候不見李叱,要搶大當家位置的時候李叱回來了。
若只有他們兩個這樣想也就罷了,怕的就是燕山營的兄弟們都這樣想,若如此的話,李叱不可能把燕山營接手過來。
冷靜下來的虞朝宗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之前的安排有多草率,李叱又怎麼可能單憑他一塊令牌回去就能接管山寨。
所以他開始寫,開始說。
把燕山營的一切都寫在紙上,畫在紙上,又不只是燕山營的事,還有天下事。
以至於他每天都專注於此事,連自己病都忘了,看起來心情和身體都好了不少。
他們在地宮之中一天一天的藏著,而在外邊,冀州城裡的日子也逐漸歸於平靜。
可是在某些人之間,卻越來越不平靜。
豫州軍將軍於瑋殷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第一功臣來看,以為有皇帝為後臺,態度狂妄跋扈。
除了對武親王楊跡句和皇帝不敢造次之外,對誰的態度都很倨傲,就算是對羅耿也一樣。
奪冀州之後第三天,皇帝下旨犒賞三軍,但是這犒賞也只是口頭犒賞而已。
從曾凌的府裡搜查出來大量金銀,府庫裡也搜出來不少,數額之巨其實足夠用於發放獎賞,但皇帝沒打算發。
所有搜查出來的錢款,不管是幽州軍搜出來的還是豫州軍搜出來的,皇帝一聲令下,全都交給武親王的軍隊接手清點。
這一下,於瑋殷不敢怪罪皇帝也不敢怪罪武親王,只能是怪罪羅耿。
想著若非羅耿和他搶,鬧的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而且幽州軍和豫州軍計程車兵在城裡打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皇帝也不至於把所有銀子全都收走。
皇帝的意思是,你們不是都想搶嗎,那朕就誰都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