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林俐終於能停下來喘口氣，她順了順氣，接著月光看著顧子辰的表情。

此時，那張絕美的臉上，灑滿了月光，原本就不沾染一絲煙火氣息的顧子辰，此刻，看上去彷彿是誤入凡間的謫仙。

只是那蒼白晶亮的臉上，並不是以往的平靜如水，而是慢慢的哀傷，那種能立即刺痛你的哀傷。

“林俐，你看，這是我媽媽種的花，他們都說，山茶在帝都活不了，可是她還是種了。”

聞聲，林俐輕輕的握住了顧子辰的手，抬起頭，靠在他身邊。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就是南方隨處可見的那種，可是媽媽還是將它種在了花院裡，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它開花。”

“她看到了嗎？”

他聽見林俐的詢問，頓了頓，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那小巧的花葉，搖了搖頭。

“沒有，她沒能看見，種下這山茶的第二年，她就失蹤了，父親也失蹤了，很多人都說，他們死了。”

聞聲，林俐緊緊握著顧子辰的手，她從沒看見過這樣的顧子辰，那麼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灰飛煙滅。

“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說罷，林俐便張開了雙臂，用力的摟住了顧子辰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感受到胸口的灼熱和潤溼，顧子辰低頭看著抽泣的林俐，充血的眼睛漸漸褪去了血紅，體內的狂暴因子也漸漸平息。

“林俐，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如果違反，你要付出代價。”

說罷，顧子辰將女孩子深深摟進懷中，恨不得將其融進骨血，滿眼溫柔。

“你知道我為什麼堅持去梵蒂岡？”

聞聲，林俐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顧子辰。

“為什麼？”

抬手將林俐臉上的眼淚擦去，顧子辰低頭看著林俐，

“我身體中有一種不明的毒素，易老研究了很久，也沒有結果，它會摧毀我的睡眠，可能破環我的免疫系統。”

看著顧子辰那在次瀰漫起大霧的眼睛，林俐的心彷彿被一把把小刀穿過，悶悶的疼。

她當然知道，在原書中，顧子辰在這次梵蒂岡重傷後，病毒開始進攻，3年後，顧子辰就莫名消失了。

“我去梵蒂岡，也是得到了訊息，那裡的一個古老家族可能見過這種病毒，可能有治癒的方法。”

看著顧子辰那重新恢復平靜的臉，林俐忽然間就做好了一個決定。

“好，你要去可以，你必須帶上我。”

聞聲，顧子辰低頭對上林俐那無比堅定清澈的眼睛，無奈的嘆息。

“你不是分析的很清楚嗎？我們這次去可能會很危險。”

聽罷，林俐不由分說的再次緊緊摟住顧子辰，聲音悶悶的從他胸口傳來。

“我不管，你要是不讓我跟著，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聞聲，看著死死扣在自己胸口的林俐，顧子辰輕輕低笑了起來。

林俐聽著那笑聲渾厚的從胸腔傳來，伴著震動，伴著心跳，便再也不想鬆開手。

“好，我們一起去。”

聽到顧子辰這樣說，林俐猛地抬起頭，急切的問道：“真的嗎！？”

“真的。”

那棵開的嫣紅的山茶花，淡淡的香味環繞在林俐鼻尖，至此以後，她總能想起那味道和沉水香混在一起的感覺。

後面幾天，林俐時時刻刻都黏在顧子辰身邊，兩人一起商量要帶的行李。

這天的傍晚，慕清河的電話打破了寂靜，林俐從顧子辰懷中坐起。

“喂，林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