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伴著一陣微弱的呻吟聲,林俐意識向比黑暗還要深沉的地方落去。
見狀,林俐以為自己將會獲得永恆的安寧。
可是,誰知道手腕上的疼痛卻將她喚醒。
三年了,本以為自己已經對這種程度的疼痛免疫了呢。
林俐帶著一絲對自己懦弱的嘲笑睜開了眼睛,可是卻愣住了。
眼前的房間絕對不是那個她住了幾年的熟悉的病房,要知道病情加重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呼吸到沒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氣了。
而現在的房間,有濃烈的酒味,有難聞的嘔吐物的味道,也有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然而卻唯獨沒有她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見狀,林俐躺在床上疑惑極了,這時手腕上隱隱約約的疼痛吸引了她的注意。
隨即,她將左手橫到眼前,一滴血滴在了她的臉上……
看到鮮血,林俐睜大了眼睛。
臥槽!她竟然被人割腕了!
是誰?!
她病得都快死了,到底是誰非要多此一舉,早點送她歸天?
不過這這傷口這出血量放在平常人身上得好幾分鐘才能癒合吧。
很難想象林俐這個時候還很冷靜,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像是看著別人的似的,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
不坐還好,一坐起來,林俐寧願自己剛才沒有醒過來。
頭暈眼花,胃裡翻江倒海,口中直泛酸水,難受得不行。
下一秒,她彎腰嘔了兩聲,眼淚都擠了出來。
這是什麼酷刑。
到底是誰,對她這個柔弱的病人下此狠手。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俐的腦子始終轉不起來,她怎麼也沒有發現不對,心想自己也許是在做一個古怪至極的夢。
她操縱這不大受自己控制的身體,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間,一捧涼水澆在臉上,抬起頭,下一秒終於清醒了。
尖叫穿破雲霄。
林俐面帶驚恐的後退兩步,就見著鏡子裡披頭散髮的女人,也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林俐覺得自己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在交流。
膽大的對膽小的說:林俐你怕啥,你啥場面沒有見過?
膽小的瑟瑟發抖:我沒見過鬼啊。
得此一下,殘存的酒精也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