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阿娜希塔剛說完，轉頭看看旁邊已經消失不見的羅賓，嘆了口氣，太心急了。

她站在樓頂上看著底下的混戰，因為小醜和他的手下們都穿的差不多，一時間也很難分清楚究竟哪個才是他。

由於人多，下面的情況看起來暫時僵持不下，阿娜希塔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她的嘴張到一半，停住了。

不知道是哪個人扔的煙霧|彈，整個路中央頓時被一團巨大的煙霧籠罩住，許多鳥嘴怪人從裡面逃出來然後四散跑開，阿娜希塔的目光在逃跑的人身上不斷梭巡，突然間她的視線停在了一個方向。

一個身穿黑袍的鳥嘴怪人像是被同伴擠出來的一樣，直接從煙霧的範圍裡姿勢狼狽的摔出來，然後他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黑袍上的灰不急不緩往暗處走去。

“找到你了。”阿娜希塔喃喃自語道，下一秒她的身影也消失在樓頂上。

小醜哼著歌往一條黑暗的小巷走去，他的步子算不上快，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和他的步頻一模一樣，伴隨著他走的每一步那個聲音同時響起。

他有些不悅地停下來，然後轉身看去。

一個穿著普通上班制服的年輕女孩跟在他的後面，那個女孩低垂著頭，發絲遮住了她大部分臉龐，雙手合力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看起來裡面塞著不少東西，她隨著小醜的腳步停下也跟著靜靜地站在那裡。

“哦這可不好玩。”小醜往後倒走了一步，那個女孩也跟著走了一步，來回試探幾次都是如此。

小醜逐漸失去了耐性，他幹脆舉起槍對準那個女孩，槍聲在寂靜的夜裡回蕩，女孩並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倒下，她甚至沒有被擊中，但是她開始自主性移動，並且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她的速度也不斷提升。

他眼見著對方以一種不太科學的形態沖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的額頭再次一疼眼前一黑，他隱約覺得這個套路有點熟悉。

不過在旁人眼裡並不是如此，路邊坐著的來不及撤離的流浪漢目睹了所有劇情的發生，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不動，怕引起注意，他只是不小心在路邊睡著忘了走而已，就要經歷這種事嗎？

他看著那個像是幽靈的東西在擊倒了一個中世紀鳥嘴醫生以後，又一步一頓地轉向他，高跟鞋的聲音彷彿直接敲在他顫抖的心靈上，他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巷子。

“真不經嚇。”女孩抬起頭，將頭發撥到後面，是阿娜希塔，她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拽著小醜長袍的一角往巷子更深處走去。

這是一間老舊的屋子，整體色調灰暗陰沉，牆漆斑駁脫落，地上滿是破碎的磚瓦，牆角是厚厚的蜘蛛網，一張桌子被放在屋子的一側，窗戶看起來已經鏽蝕卡死。房屋看起來已經很久不住人了，但卻有著一股腐朽的黴味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作嘔。

聽起來有些刺耳的打磨聲在這片死寂中響起，一個穿著像office ady的人正一下一下地磨著一把鏽蝕的斧子，她看起來很有耐心，打磨聲也格外有規律。

“咳咳，是哪裡的幽靈綁架了我？”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插進這段有規律的聲音裡，磨斧人頓了頓，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向屋子的另一端，那裡有一張椅子，上面綁著一個綠頭發臉色慘白的男人，額頭上的傷口似乎還在淌血，從額頭一直蜿蜒至嘴角，他似乎並不在意，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舔。

小醜看見對方轉過頭，眯了眯眼，然後裂開嘴笑起來，“是上次撓了我的那隻貓，你的蝙蝠家長允許你獨自出來狩獵嗎？”

阿娜希塔嘆了口氣，並不在意他的挑釁，“為什麼你只記得我上次砸了你的額頭呢，你都不記得一個被你找人殺掉的可憐助理。”

“噢那只是她阻擋我送給小羅賓鳥驚喜的一個小小懲罰而已，我沒看見羅賓鳥收到禮物時候的反應真是可惜。”小醜回憶了一下，不在意地說，“你要替那個助理報仇嗎？”

“實際上那就是我。”阿娜希塔重新開始磨斧頭。

小醜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尖利而怪異地笑起來，笑聲在狹小的屋內回蕩，笑夠了才重新開口，“是嗎，那真是夠抱歉的，看起來是我看走眼了。”

他看著對方面無表情一下一下地動作，有些無趣，“kittenkittenkitten...為什麼要殺我呢？”

“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而已。”阿娜希塔舉起斧子仔細打量，好像在評估它的鋒利程度。

小醜看了一眼被扔在一邊的鳥嘴面具，“就因為這個嗎？我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無趣，太令小醜叔叔失望了。”

阿娜希塔不再搭理他，她不希望這個組織裡任何人活著或者有更多人知道這種研究，如果可以她都不會告訴蝙蝠俠，更何況小醜這種可能一拍腦袋就會洩露病毒的人。

小醜見她不為所動，再次開口，“你不對這種奇妙的研究感到好奇嗎？它們是那麼美麗生機勃勃，或許還能使人變得更加強大...”他語氣引誘，似乎希望對方給予回應。

“得了吧。”阿娜希塔嗤笑一聲，“你真的這麼想嗎？我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

“那麼解藥呢？”小醜好奇道，“你不會擔心哥譚的狀況嗎？”

“不存在就不會有解藥。”阿娜希塔拎起斧頭朝他走過去，“哥譚的問題我已經處理好了，先送你走再去解決剩下的人。”

“好吧看來今天要和哥譚說再見了。”小醜無所謂地聳聳肩。

阿娜希塔俯視了他幾秒，不再多說什麼，舉起斧頭。

“停下。”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門突然被踢開，一枚蝙蝠標朝她的手腕打來，阿娜希塔靈巧地閃開，然後不為所動飛快地將斧子劈下去，一顆綠色的頭滾到地上，一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