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夜，阿卡姆瘋人院的垃圾收集運輸車照例停在瘋人院的門口。

門口檢查崗的守衛潦草地檢查了一下證件，就打算為車輛放行，他一邊操作電腦一邊隨口和對方閑聊，“嘿兄弟，今天過得怎麼樣”

開車的司機壓低著帽簷，看不出神色，他好像不太善於言辭的樣子，在聽到守衛的話時並沒有馬上回答，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還行，你呢？”

“還能怎麼樣，之前被關回來的那個綠頭發瘋子醒了，我們又得開始提防他越獄了。”守衛似乎有些忌憚，並不願意直接稱呼對方。

“小醜他醒了”司機突然開口問道。

“對啊。”守衛臉上浮現出驚悸和厭惡交雜的神色，“要我說他一直像剛關回來時候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倒是好很多。”

司機不再接話，等拿回證件，守衛替他放行以後，就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真是沒用。”突然間，車內又出現另一個聲音，後座守衛無法看見的死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個人，他穿著和司機一模一樣的制服，“你不是說他是蝙蝠俠的死敵嗎，我上次幫了他一把，把他放出來，結果沒想到哥譚市還是這個樣子。”

“你想怎麼樣？蝙蝠俠死亡，然後哥譚一片混亂”司機嗤笑一聲，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哥譚本地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給的錢夠多，自己都不會帶他混進阿卡姆。

“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司機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副駕上，“幾次出高價要求我帶你進阿卡姆，除了上次把小醜放出來，什麼都沒幹。”

隨著槍上膛的聲音，後座的陌生男人直接把槍抵在了司機後腦勺，“我給你這麼多錢，就是希望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如果管不住，我還有其他辦法來解決。”比如直接殺掉。

“行行行，我不問就是了，你別開槍。”司機頓時嚇得冒出一身冷汗，他不該因為和對方合作了好幾次一直相安無事，就自以為是的去套話，現在倒好，錢沒花完，命都要保不住了。

男子把槍收回來，沒有再說話。

運輸車開到阿卡姆瘋人院集中處理垃圾的地方後停了下來，再過半個小時，瘋人院裡負責後勤的人就會將垃圾送過來，到時候他再開車將垃圾運出去，這就是他的工作了。

“你可以出去了，半個小時以後回來。”司機說，剛剛被那麼一恐嚇，他現在只求能和這個男人少待一陣子，他暗自決定這是最後一次和對方合作，反正對方給的錢也夠他逍遙很久了。

陌生男子從車窗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就戴上垃圾處理人員的帽子，拉開車門往外走去。

“看看是誰來了？”隨著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翹著腿閉目養神的小醜轉過頭，睜開眼看向那個陌生男子，裂開嘴笑起來，“是某位在阿卡姆行走自如的蠢蛋。”

男子臉上神色分毫未變，看起來一點都不為這個稱呼感到憤怒，如果不是他的手指似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一直拿在手中的槍的扳機位置，暴露了他的心緒。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男子說，“你之前承諾會給哥譚市帶來混亂。”

他似乎在等待小醜如何為他解釋，沒想到對方突然間神經質地大笑起來，笑得整個人一抽一抽的，甚至還在監獄的床上來回滾了滾，然後一個不慎掉下來。

“我的天吶，”小醜擦了擦眼角，嘲諷地開口“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只答應你會去找蝙蝠俠麻煩而已，再多可就沒承諾什麼了。”

說著他撩起自己的雜亂的綠發，額頭上的傷口看起來才剛剛結痂，“看，這可是證據呢，被一隻多管閑事的貓撓的。”

陌生男人顯然不想再多聽一個瘋子講話，他對於自己被愚弄，或者說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計劃進行的來感到不滿。

“既然如此，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價值了，不能讓你暴露我們的存在。”

“一個外地人，妄圖以自己對哥譚強加的理解就在這座城市裡做點什麼，真不知道你是過於自負還是無知。”小醜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威脅，“哦不對，”他掰了掰手指，“或許兩者都有呢。”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垃圾工人制服的人匆匆離開，途徑幾個監牢的人看見了他，大部分都對其漠不關心，繼續做自己的事或者睡覺發呆，也有幾個人抬頭盯著他，但並沒有人試圖叫住他或者告訴警衛。

“小醜真的死了嗎？”在陌生男人走後沒多久，有人開口問道。

“誰知道呢，”另一個人一邊翻書一邊興致缺缺地回答道，“這個怪物不管是死的或者活的我都不意外，不過，”他頓了頓，放下書看了一眼男人走的方向，眼裡浮現出嘲笑的意味，“他要的或許只是混亂而不是犯罪的藝術，那個蠢貨很顯然不知道小醜對於犯罪的意義。”

就這麼單純的認為那個綠頭發名不符實未免太草率了一點。

“走吧。”男人回到車上，關上車門，“把我送到之前的地點就行。”

司機依言發動汽車，守門的人見監控裡平安無事，又是剛剛熟悉的車子，沒有檢查就直接放行，運輸車安穩地從阿卡姆瘋人院駛出來，司機打轉方向盤，將車往市裡開去。

“這次之後我就暫時不幫你進阿卡姆了，”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狀似無意地提起來，“我最近打算請假休息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