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沒有被人發現吧？”巴斯特抽了一口煙，搖下車窗，將拿煙的手伸到外面，手指敲了敲燃盡的煙灰。

“當然沒有。”駕駛座上的艾伯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橫躺在後座上昏迷不醒的流浪漢，“我們還要這樣多久？”

“應該不會太久，試驗樣本都已經接種上去了，現在只要看那個瘋子是否值得我們相信第二次了。”巴斯特看著窗外，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狂熱的光芒，“這座城市是最好的實驗場地，只要我們成功拿到實驗資料，那麼神一定會重新信任和重用我的。”

艾伯對於巴斯特.博爾茨的信念並不感興趣，奇怪，他當初為什麼答應加入那個連人都沒幾個的研究所來著？啊對了，想起來了，他就是單純覺得好玩為了看熱鬧而已。

想起那幾個妄圖以掌握的一點點辛秘就意圖將自己推上神壇的人，以及像自己身邊這位一樣的許多痴愚的信徒，他自顧自愉悅地揚了揚唇角，然後開口道：“容我提醒你，如果那個小醜還是不完成你們之間的約定，那麼你或許也根本無法完成實驗，畢竟這座城市還是一直有人在暗中監管的。”

“你說那個都市怪談嗎？”巴斯特語氣裡有些不屑，“小醜看起來並沒有哥譚人描述的那麼危險，我想即使那個人存在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的。”

艾伯對博爾茨先生的看法不置一詞，畢竟他一直把自己定位成是一個看熱鬧的，成功與否於他而言實際上都還挺有趣，為此他可以暫時容忍同夥的自大盲目。

道路不斷向前延伸，那輛黑色的轎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寂靜無聲。

阿卡姆瘋人院的病房外，護工推著推車離開，在他消失在轉角以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宛如蝙蝠張開雙翼一般，從上方跳下來然後穩穩地落在地上。

蝙蝠俠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小醜，為了防止對方突然醒來逃跑，他的四肢被束縛帶牢牢的固定在床上，一旦他掙脫警報馬上會響。

“小醜真的昏迷了嗎？”羅賓出現在蝙蝠俠身後，“會不會是什麼陰謀？”這是一個多麼狡猾的怪物他們都知道，達米安有八成敢肯定這又是小醜的陰謀。

“現在還不確定。”蝙蝠俠聲音低沉粗糙，他從腰帶裡拿出一張毫無標飾的磁卡，在房間外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伴隨著“滴滴”的響聲，門應聲而開。

蝙蝠俠走進去，拿出一隻針管紮在小醜胳膊上，他打算將對方的血帶回去檢驗，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在抽了滿滿一管血以後，他收起針管，目光嚴厲地巡視整個房間，最後重新關上門離開。

房間和走廊似乎重新安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黑影一閃，屋內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發出一陣壓抑的笑聲，“真是謹慎啊，蝙蝠。”

小醜睜開眼，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束縛住，就這麼直直看著天花板，“那個蠢貨弄得我渾身疼痛，我出去以後該給他送個什麼禮物好呢？”小醜自言自語著皺起眉頭，“不不不，我好像還答應他要幫忙做什麼事來著，不如先幫忙再給他驚喜好了，我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他又重新閉上眼睛，還不急，再等等，現在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

阿娜希塔說實話並不喜歡加夜班，盡管昨晚上那個夜班貌似是自己主動要求來的，她拿著筆漫不經心地在晨報上隨意劃來劃去，試圖理清楚思路。

那輛黑車以及昨天晚在上超市遇見的那個人或許就和老闆所說的失蹤有關系，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阿卡姆的工作人員意外死亡，據提姆說小醜再次昏迷，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系？阿娜希塔直覺這中間應該存在著某種聯系，可是所有事情之間似乎還缺一環，她始終無法把它們連線到一起。

“唉......”她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而拖著長音喊道，“提——米——，我有事跟你說。”

提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蝙蝠俠很相似，他們的共性不僅體現在性格和行為上，可能還體現在早上不想起床這件事上，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昨天半夜回來以後偷偷把會議時間改到了下午。

雖然提姆可能將其稱之為是合理的工作時間排程，但是並不妨礙阿娜希塔暗地裡吐槽他。

從阿娜希塔這個角度看過去，提姆在聽到她的聲音以後只是在床上挪動了一下就繼續堅持把自己按在睡夢之中，難道他不愛他的咖啡了嗎？

提姆現在確實一點都不想醒過來，他昨天晚上先是趕去那個倒黴的司機家裡，發現了好幾包現金，緊接著又忙著修複監控檢視資料，最後還要批閱檔案準備早上會議的內容，等他處理完所有事情，天都快要亮了，於是臨時他決定把會議時間改掉，反正布魯斯當年也經常這麼做不是嗎？相信他偶爾拖延一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唯一的問題是，阿娜希塔起床太早了，維拉小姐似乎對於早上準時去公司上班打卡有所執念，她不是已經把助學貸款還完了嗎？為什麼還這麼努力，他是不是以後可以把公司的重擔交給她？

如果阿娜希塔知道提姆在想什麼，她一定會把今早送來的晨報直接扔在他的臉上，她只想按時上下班而提姆這是要她直接為韋恩企業加班加點的發揮光和熱。

心思險惡啊提姆，再差一點就要趕上布魯斯了。

於是維拉小姐走過去，“提姆，你會分手嗎？”聲音柔和語調親切，直接生生把提姆的神智從睡眠中扯了出來。

“你說什麼？”提姆坐起身。

“我說，你會分手嗎，”阿娜希塔和善地又重複了一遍，“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