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
男人的臉也是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頭頂的光刺眼,她的雙手麻木到像被砍掉。
“……”
他沒有再對她做什麼,就那麼高高在上地看著她,還拿出手機,拍了一個影片,要人欣賞著她血液盡失,慢慢失血而死。
“……”
寧傾雙眼開始渙散。
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她難道……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
她還有好多事沒做。
她還沒帶遠在京都的爸媽去米國,她還沒有去看望去世的那個孩子,她還沒有找到年冽……
是不是這輩子,她都沒辦法跟他說一句抱歉了?
或許吧。
她只能等死。
也好。
可能,她能在地下見到他,到時候跟他說一句對不起,他對她向來寬容,想必……是不會介意的。
這麼想著,寧傾的心竟然安定了下來。
燈光在她眼中慢慢變暗,周圍的一切也開始遠離她。
她沾著水汽的羽睫動了動,慢慢閉上了眼。
“少爺,她好像死了。”
樓遲正看著手機,轉頭一看,踢了她一腳,沒動。
他露出譏誚的神色,“這麼不經摺騰,我還以為你能多扛十分鐘。”
那語氣之中,沒有因為奪走一條生命而害怕,更沒有惋惜。
就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無傷大雅。
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風風火火地走到樓遲身邊,“少爺,他們找來了。”
樓遲有點吃驚,“這麼快?”
他以為會等到明天。
“年家那邊傾巢出動,四下在搜尋,可能半個小時後就會找過來。”
樓遲嗤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