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要滅我啊……
楚今非也不知為何,想看她一舉一動,以餘光窺探著。
黃粱兒與他一起時,她總是小心翼翼、溫婉柔情,對他百依百順,大多時候總覺這樣的她缺了些什麼;而今,瞧著眼前人,才知缺了抹生氣。
她於他記憶中,仿似從未反抗過,只是逆來順受。
“蘇沐昔!”他喚她。
蘇沐昔一愣,心跳卜地一震,下意識抬頭迎向他:“在!”
薄唇微啟,聲線冷毅,嗓音低沉,猶如低吟著某曲餘音繞樑的歌賦,縈繞耳畔,久久不絕:“我護著你,別怕!”
“好……”她鬼使神差地回道。
隨後,也不由自主地心神漸漸安定。
“走!”察覺外面一行人押著大堂經理上了電梯,酒店大堂那方人人皆蹲著雙手抱頭不許出聲,一片死寂,有身穿西裝革履、眼戴墨鏡、手持槍支之人來回踱步巡視。
其間有憤世嫉俗之人不斷以眼神示意前臺那邊摁警報器,但幾名前臺小女生早已恐慌萬狀、顫抖不已,淚珠兒一顆顆斷了線般往下掉,哪裡顧得及他人。
“開門!”到了十八樓,那人大力推慫著大堂經理,將她推至門前。
幸得那大堂經理是個見過世面的,自事發到現在還是一派安然自若,然,她緊握著兜裡的房卡,手心已滲滿冷汗,心亂如麻。
她知曉這行人找尋的是誰,因此更是進退維谷。
“開門!”身後的人以槍抵著她,聲音透著深深威脅。
大堂經理沒說話,只是緊緊抓著房卡,渾身冷汗微滲,緩緩顫著手一點點往外掏。
“要開門了,怎麼辦?”此刻,蘇沐昔神經緊繃,抓著楚今非的衣角一刻不敢鬆懈。
“走!”楚今非先將門反鎖,拖延些時間,而後不容分說地抓起她纖細柔軟的手腕尋了地兒躲藏。
這是間套房,兩三百平的模樣,有好幾間屋子,真若尋個人也需費些時間。
他讓蘇沐昔躲進櫥櫃內,而自己則躲進了衣帽間,一般尋人都是先從房間開始找,而廚房總是最後,這也就給了她更多生存機率。
“嗞嗞!”
大堂經理試了好幾次皆是打不開,心底暗暗有絲慶幸,面色卻是蒼白如紙,聲音些些冷靜中滲著氣虛:“反鎖了打不開。”
“嗯?拿來!”那頭子不信,一把奪過房卡,瘋狂地試,也不知是第幾遍,他終是失了耐性。
對著手下揮手,示意砸鎖。
那人提槍就是對著門鎖一頓掃射,鳴金熄火時,門鎖已是千瘡百孔焦黑一片,電子顯屏已無半分生息。
槍響那刻,大堂經理顯然心理防線奔潰,癱坐於地,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仍由振聾發聵的聲響穿刺著耳膜。
聽著門外一陣槍響,蘇沐昔心裡陣陣發慌,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似是這般便能逃離即將迎來的阿鼻煉獄。
“嘭!”大門終是被開啟,外面瀰漫著還未消散的硝煙,也跟隨著這夥人竄入房內。
那頭子再次揮手,一行十幾個人蜂窩湧動般襲來,三百六十度地毯式的搜尋。
終有人踏入廚房,正要開啟最後一個櫥櫃時,外面三三兩兩的傳來槍聲,而後便是激烈的槍戰。
聞聲,那人立即奪門而出,參與其中。
“楚少,乖乖跟我們走,以免傷及無辜!”那頭子趁手下掩護躥出門,一把提起驚魂未定的大堂經理叫囂著。
楚今非冷若寒霜,神情未有絲毫鬆動,趁著他們談話期間,背靠著沙發迅速裝好幾發槍藥。
楚少,不用管我!那大堂經理本欲出聲,可開口時,竟發覺自己一時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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