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別說了,這樣還不夠?她神經脆弱,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真要逼她精神崩潰嗎?”宋囚還想再說,石昕媛立即一把抱住顫抖不止的蘇沐昔,一遍遍幫她順氣。
“那宋挽怎辦?”他幾近控訴,本以為是場良緣絕配,奈何世事無常。
“勸不動你姐,就來逼沐昔?宋影帝思路真清奇。”她邊將蘇沐昔拉起身往休息室帶,邊甩身後某影帝一記白眼。
“我也迫於無奈。”
“你迫於無奈,我們就活該任你欺嗎!”石昕媛用力甩上門,將人拒之門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總想讓自己這邊利益最大化,可一旦涉及未來人生哪有容易可言。
“昕媛,他怎能這樣……”周身戾氣散盡,蘇沐昔渾身輕顫,哭得一抽一抽的。
眼下這情況,石昕媛也是兩難,一方是閨蜜,一方是愛人,實則幫誰都不太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你是,他也是。”猶豫許久,她還是說了。
此刻的蘇沐昔情緒異常敏感,瞬間似刺蝟般,以利刺將自己包裹:“你不是昕媛、不是!你走、你走啊!”
“昕媛不會說這樣的話,不會的……”她就如孤助無援的小島,逃離石昕媛的掌控,抱緊雙膝坐在角落。
如此驚弓之鳥的她,石昕媛怎能忍心她這般,眼眶水霧瀰漫,幾欲張口,可餘下的話再也說不出。
慢慢地,她接近蘇沐昔,可還沒到她身邊,便迅速撤離。
蘇沐昔嘴裡還絮絮叨叨著:“你走、你不是昕媛、昕媛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她都幹了些什麼?石昕媛心口顫顫地疼痛,手指微曲想施以援手,卻又不敢。
眼前是她同窗四年,生活三年的人啊!她竟想為那個男人,親手要將她推向深淵。
“沐昔,對不起……”所有話語這刻都顯得那般慘敗無力,那個女孩鴕鳥似的埋在雙膝喃喃自語,欲將自己與世隔絕。
見她還是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石昕媛忽感事態不妙,不管不顧衝上前,擔心地強制讓她抬起頭,顫著聲:“這是怎麼了……沐昔,別嚇我,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成嘛……”淚已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喚了半響也不見她有片刻回神,石昕媛徹底慌了,忙不迭起身,踉踉蹌蹌跑去開門。
門開啟,不過剎那的六神無主,石昕媛稍斂情緒,冷淡看向依舊在門外的宋囚:“快把盛先生找來!快!”
“怎麼了?”宋囚似乎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一時間脾性洩了大半。
“別問,快去找人。”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休息室,門被輕輕帶上。
雖隻字未露,可見她煞白臉色,宋囚就猜了個大概。
這麼多年來,楚今非做事似乎滴水不漏,現場清理得無跡可尋,而人也是無口可問。
有心查的一無所獲,可無心插柳倒是收穫滿滿。
他手上已有幾件楚葉楓的罪證,就差件最後要命的稻草。
眼下將蘇沐昔帶走,於他最為有利,以她威脅楚今非不怕那人不就範。
轉念一想,人都成那樣了,他還要雪上加霜嗎?若是真治不好,宋挽定是饒不了他。
最終他還是下樓找來盛胤,一路盛胤問他怎麼了,他一概不提,只悶聲將他帶到休息室門口。
門外動靜挺大,石昕媛一聽著,忙從蘇沐昔身旁跑去開門,一把將人拽進來。
幸得這回宋影帝反應快,一手擋住門也擠了進去。
“蘇姐姐……這是怎麼了?”見蘇沐昔抖似篩糠、雙眼空洞無焦,盛胤心道不妙,自己命不久矣。
石昕媛強制鎮定:“別管那麼多了,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