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年在發瘋一般地找遍了天都,還是沒能找到寧獨的蹤跡,最後得知寧獨就在青藤園之中,氣地笑了起來。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厲害人物,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個慫包軟蛋!竟然就藏在青藤園裡,害得我一通好找!”
上次去青藤園是因為跟同輩人一塊聚會,聽聞了寧獨敢自稱“武帝第二”,楚時年當即火冒三丈,便帶著眾人衝去了青藤園。鬧騰了一番後,自然又被父親訓斥了,還被關在家中反省。
“少爺,你真的要出去?老爺可是說了,你要是再跑出去,他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老頭子就我一個兒子,他還指著我給他養老,他還怕我不認他這個爹呢。”楚時年趴在視窗望了望,確認看守都被支走,瞬間消失不見。
僕人看著楚時年剛才待過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被老爺責罰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祈禱少爺這次不要闖出什麼大禍來。
上次被陳難萍擋住,楚時年這次便不再大張旗鼓地在青藤園門前叫陣,準備潛入到其中。然而他剛到青藤園,準備找個地方潛入進去,看到眼前的陣仗就大吃了一驚。
“哪來的這麼多人?”
鼓吹寧獨的人可以挽起袖子跟人幹仗,卻也不能聽到訊息來守護青藤園,那畢竟是天都的四大學府之一,輪不到他們來守。更何況,這種陣仗,可不是幾個人就能夠攔住的——青藤園所有的通道,都被憤怒的人們圍的水洩不通,那陣勢好像軍隊攻城一般。
“把寧獨交出來!”
“敢說不敢認?縮在青藤園裡算什麼大丈夫所為?”
“悖逆狂徒,不配為我大明人!”
“……”
人們怒吼著,向著大門衝擊,躲在門後的門童嚇得渾身發抖,而那些平日裡倨傲的教習卻見不到一個影。
“這個寧獨,真能闖禍!還沒入園時,就因為商衝古強行改榜首被人堵了一次門,現在又鬧這麼一出!只要寧獨在一天,青藤園就永無寧日!”多數的教習聚集到一起,連連喟嘆,卻也不敢去找商衝古的不是。普天之下,不是被逼上絕路,還沒有人敢找商衝古的麻煩。
接連幾日,聲勢愈演愈烈,青藤園的學子也都無心再學習,翹首以盼著寧獨能夠出面做出個瞭解。
青梨園的扁士寒冷眼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眾學子,悶聲說道:“試針!”
“啊?”眾學子回過神來,膽怯地看向扁士寒。在扁士寒開設眾多科目之中,他們最懼怕的就是“試針”,他們可是要以自己為試驗,稍有不慎,可就會疼得死去活來。好好的藥理課,怎麼突然變成了“試針”了?
“耳朵聾了?”扁士寒冷聲道。
“是,教習!”眾人嚇得一哆嗦,趕忙去取針。這個時候再有半分懈怠,他們可是有無盡的苦果。
扁士寒看著這一群忙亂的人,心中盡是不滿。在青梨園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習,他真的沒有遇到幾個稱心如意的學子。治病救人最需要專心致志,心中有半點雜念都不行,哪怕是天塌下來了,心都不能亂一下。可現在,沒有一個人真正將心思放在學醫上,扁士寒又怎麼能不憤怒?
“還不如胡然!”扁士寒冷哼了一聲,走出了學堂。不管胡然是不是裝的,這幾日卻都是全心全意地在學,不說一日千里,也是在不斷的進步,這或許是這麼些日子來唯一讓扁士寒順心的事了。
“扁教習這是怎麼了,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大概也是因為寧獨的事情心煩吧!”
“都這麼久了,還沒有人出面去解決一下嗎?最起碼出去幾個教習,總是堵著門像是個什麼事情嘛!”
“誰?商教習都沒出面,誰敢出面?依我看,這件事還得寧獨出面。低頭認個錯,道個歉,大不了以後再也不拋頭露面就是了。”
“有商教習護著,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個師父……哎呦,扎錯了,疼死我了……”
青藤園裡人心惶惶,青藤園外人聲鼎沸。
“寧獨,你再不出來,就休怪我們撞開青藤園的大門!”
“青藤園的人都死絕了嗎?為什麼連個開門的人都沒有?”
“青藤園不配稱為天都的四大學府之一!今日就砸爛了青藤園的大門!”
“交出寧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