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圓月掛天,陳魈站在一片樓的陰影下默默地看著元化星從天台石階下來,老樓裡亮著燈,看起來沒讓這座鬼氣森森的樓好在哪去。
“陳魈?”也許是下樓梯太急,又或許剛才那聲響和氣氛搞的,元化星有些心慌,但是看到陳魈站在那裡,她心裡舒了口氣,稍稍踏實了些。
陳魈沒有把內心中的焦急與不安表露於色,說道:“就知道你在這兒。”
元化星捶了下胸口,面色不是太好看,她沒有多想陳魈為何此時出現,只是回頭望了一眼老樓的窗戶,渾身打了一個寒戰,皺著眉說道:“快走吧,今天好冷。”
陳魈沒有再說話,元化星心情不佳,兩人一路沒說幾句便各自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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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化星沒有多回味徐君房講的那些詭事,她只想知道,那怪聲到底怎麼回事,說不上來哪不對勁,但感覺就是有些古怪。
可是她琢磨來琢磨去,始終無法參透,因為這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再怎麼想,也想不出什麼,所以最後索性不想了。
“也許是耳朵出問題,幻聽了吧,否則徐君房不可能聽不到啊。哎~!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就在別人面前露了怯。”
這讓元化星一想起剛才的場面,就有些尷尬,但隨後覺得也沒什麼,便又恢復常態,低頭寫起了卷子。
文科二班夜自習
陳魈用手搓著複習試卷的一角,“今晚那聲音,應該就是大鬯僵的吧。”
海叔帶著去局裡的時候,有一間屋子,裡面的一位老人不知道在對什麼人講著,“聲如長嗝,絕非善類,舛人不得近也。”
而大鬯僵世間罕見,兇悍無比,具體成因,老人沒說。
其實陳魈知道的也並不多,像大鬯僵的這些,還是偷聽來的,她連自己的身世也不知曉,只是那些人帶回來養到大的孤兒,被派來執行任務而已,而她的任務經驗,少之又少。
這次局裡給她指派下來的任務,是監察元化星,監察順便保護。
雖然在這幾個月中,出了些狀況,總歸任務不受影響,還算輕輕鬆鬆。
但是人是個變數,誰成想,元化星會去老樓喂貓,而那座樓,有兇物的響動,這給執行任務增加了難度,而且陳魈根本沒有什麼經驗。
她不由有些緊張和心煩,手撐著腦袋思索起來。
某處,一間石室。
一張木桌,桌前盤坐一人,身著帶帽白袍。
此人伏案,用沾有硃砂和雞血混合的筆墨,在一張黃紙上畫著什麼,依舊看不見面容,但從動作上看的出非常穩健。
還有另外一人,身著黑袍,站在旁邊不語。
白袍人手持硃砂筆,全神貫注,嘴裡唸唸有詞,上書 “奉勅令山屍煞漸耳”,一氣呵成,隨後附上刻有篆書的靈印在上中下三個部位,後用劍指敕符,又在香案前用三炷香薰過,用黑布包住,方才遞與黑袍人。
低聲道:“切勿沾到自己,用鐵器覆之。”
“是!主人。”
隨後白袍人看著香爐裡的嫋嫋煙氣又問道:“這個女孩背景查了嗎?”
“您是說元化星?”
“嗯”
“她父親是開風水館的,好像有點真本事。”
“元化星,元....”白袍人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接著問道:“她父親是元友?”
“嗯!是元友,您認識他?”
“何止認識...”白袍人沉吟不語,片刻後又問道:“那個陳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