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暖暖的被窩帶著讓人無法起床的魔力,元化星抱著枕頭親吻了三遍才依依不捨。
她半閉著眼呆呆地下了床,暖氣每次到凌晨就不熱了,宿舍裡的潮冷讓她迅速清醒,很快換好衣服,去水房洗漱。
操場上傳來了音樂,那是張雨生的《大海》,上個月這位才華橫溢的音樂人,再搶救了22天后還是不幸離世了,有些憂傷的旋律和那歌詞,讓她突然想起昨天陳魈談論的長生不死,她輕嘆了口氣,“也許很多人都想擁有吧!像張雨生這麼年輕,怪可惜的!如果是我,永無止境的人生,是不是意味著,有好多時間可以去做喜歡的事情呢?但日復一日,會不會又厭倦了呢?有趣無趣,結束不了,永生,不知道了。”
雖然天馬行空的亂想,但她沒有絲毫停滯,洗漱完畢,整理了一下,便麻溜的快步向教學樓走去,天有些陰了,看來又要下雪了。
一進教室,徐君房已經坐到了他的位子上,元化星並沒有太意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那堂妹給安置好的。
昨天不算禮貌的落荒而逃,讓元化星現在有些尷尬,徐君房倒是面帶微笑,先開口跟她打了招呼,她淺淺一笑回敬,隨後把徐君房背面的桌子往後推了一下,從後面過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再說話,專注的收拾起書本來了。
徐君房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她懵然發覺有人看她,側臉回望了過去,“你是要對我說些什麼嗎?”
徐君房面帶歉意,說道:“對不起啊!昨天我以為你對那些感興趣,有些講的過頭了。”
元化星並沒覺得徐君房哪裡有錯,只是她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聲音,以前從來沒在意過,現在想想,那像極了打嗝往回吸氣後,又像是要嚥氣的聲響。
“這跟他沒關係啊”,想罷她按了下自己的耳朵活潑地說道:“哎呀,道什麼歉啊你,可別因為這個不給我講了,我還想知道後來呢。昨天是因為我耳朵有點幻聽了,自己嚇自己而已,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哪哪都有些不舒服。”
說完小動作活動了下胳膊和脖子。
徐君房看到元化星沒有生他的氣,眉頭舒展開來。
“你要想聽隨時可以講,我就怕你生氣,我可不想失去一個這麼有趣的朋友。不過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因為要變天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還能生氣。你看你,小小年紀,說話像個老頭子,變天了,不舒服的不應該是老年人嘛!”元化星笑道。
徐君房慘笑了下,“我比老頭子還慘,像我這樣的人,變天腿就不舒服。”
元化星抿著嘴憂鬱地看著徐君房。
徐君房看見她這個樣子笑道:“開玩笑啦!我沒那麼脆弱的,只是人的命運如此,我也早就習慣了。”
“要是有能治病的異能就好了。”元化星小聲地自言自語。
徐君房還是聽見了。
“異能是什麼?氣功嗎?”
元化星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胡說八道的。”她想起了陳魈說的那些。
徐君房沉思了幾秒,然後說道:“其實辦法是有的。”
“辦法?”
“嗯,家裡曾經留下一個古方。我們這個病吧,祖上就有,算是遺傳病吧,並且傳男不傳女,你說好笑不。”說到這徐君房苦笑了下,又繼續說道。
“這病也是隨著年齡增長而發的。據傳,祖上不知道哪一代,救過一位專門殺殭屍的方士,他為了答謝救命之恩,留下一個方子,這個方子內容過於奇特,好像是用特殊的文字書寫鎮壓,而其中所需的材料更是難尋。
祖上派人去尋這些材料,這方士也一同幫著找,費了很大周折,也死了很多人,幸運的是,所需的材料,都被尋到了,本以為這樣就能治癒此病,卻不成想,這製作出的藥,只能延緩病症,根本治癒不了。
可這對於得病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其中的材料實在難尋,據說還得養一些怪物才行。
隨著歷史的變遷,種種原因,到了近代,這藥已經無法制作出來了。
到了我爸這一代,他可能只知道一些事情的緣由,也有可能沒來得及交代吧。我對此更是稀裡糊塗,之後他也沒機會告訴我了。
我爸和我媽結婚的時候,他那時候的腿還沒有像我這樣,他給我媽講了這個故事,提了一點兒關於這方子的內容,並沒說完全,也可能他沒料到自己會出意外。
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還沒過圓鎖,他被公安叫去問詢一件事情,去的時候,在這前面的街上,出了嚴重的事故。
所以我手上只有一個方子,其它的算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