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又想了想問道:“那個陳魈是不是陰舛人?”
黑袍女子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然後說道:“這個女孩不太確定,如果那晚她沒使用念力,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她也有可能,只是懷有特殊能力的那類人。”
白袍人沉吟片刻。
“六孛局裡,這種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再去查一下元化星,小心些,別讓元友發現。”
“是!”
黑袍女子剛要轉身離開,白袍人又說道。
“你嬸嬸和她的小孩被殺了,這個是你做的嗎?”
黑袍女子一怔,似乎有些意外,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這些。”
白袍人沒有再說什麼,隨後揮了下手。
黑袍女子轉身離去。
十二月的最後一個週末,元化星必須要回一趟家了,其它住校生都離校了,學校裡只剩下陳魈,元化星曾主動邀請她回家,被她謝絕了。
她在等海叔,海叔好多天沒有出現,這已經很反常了,而卓藝萱的失蹤,她不能保證跟海叔沒有關聯,因為上次於輝出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她作為新手,局裡指派任務的只有海叔,其它的一概不知,這不由的讓她有些不安。
元化星在街口等公交車,臨近元旦,路上已經掛起了紅燈籠,配著雪色,還有點過年的味道。
元化星的家住在郊區,離學校很遠,所以每個月只回去一兩回,自打她上學以來,只要是能住校的基本就住校了,自己照顧自己的日子也比較多,獨立性很強,這種生活她也早已習慣。
90年代通訊技術雖然有所提升,但通訊條件卻並不好,元化星她家根本沒有條件安電話,更何況bb機這種很貴的東西更不可能有,一個月才能見上一兩次面,這讓元化星有些想念父親。
公交車上的溫度只比外面的好一點點,車內整體密封性不是很好,冷風順著車門的縫隙衝了進來,帶著寒氣,讓車窗上有了冰凌,元化星穿著那件不合身的大羽絨服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袖子上一根羽毛扎出一截來,她用手指把它抽了出來,看著玻璃上的霧氣,用羽毛在上面畫著,那長長的睫毛,明澈而淡靜如海的眼睛,像極了陳魈。
郊區七橫街
一間不起眼的平房鋪子裡,一位方臉男人手持已經點燃的五柱供香,嘴中唸唸有詞,只見他拇指食指捏供香,其它手指快速的翻轉,做著奇怪的結印手式,之後供香插入香案上的香爐裡,拜了拜香案前供奉的鬼谷子。
這尊不大的鬼谷子雕塑,不知是什麼材質所做,通體油黑,雕刻古拙,有著神秘質感,不似近代之物。
方臉男人插完香並沒有離開香案前,反而探身仔細觀察剛才燒的那五柱供香,此刻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兩手不斷的揉搓,像是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本來室內無風,不知怎麼回事,香爐裡的五柱供香飄出的煙型卻好似有風驚擾,四處奔流,香頭忽明忽暗,燃燒的速度盡不相同,不一會功夫,其中兩根香便比其餘三根香燃燒的快出好多。
方臉男人面色凝重,直起身子對那個中年男子說道:“這是催命香,只怕你卜的事,大凶!”
中年男子面如土灰幽幽道:“醫生說她不行了,我還不死心,元師傅,你的香我知道很準,罷了,都是命!”男子神情恍惚,嘆了口氣,道了聲謝,便拉門遠去。
方臉男人搖了搖頭轉身剛要收拾香案,門又被推開了。
他向門口望去,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溫和的笑容進了門。
“老元,好久不見!”
他愣了一下,似有很多話湧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叫羅白帆,現在是公安局刑偵科科長,此刻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此人是公安局局長兼副市長於海波。
而門裡這位姓元的方臉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元化星的父親元友。
羅白帆不但來了,還帶著於海波,這讓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