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羅白帆的車路過鬧市區,遠遠看步行街,人潮川流不息,看某些店鋪就和白給不要錢一樣,圍著很多人在搶購。
這是因為馬上要臨近春節了,中國的這個盛大的傳統節日,總會在到來前夕,讓人們瘋狂的置辦年貨。
而他們的車很快疾馳而過,把繁華甩到了車後,向安靜而蕭瑟的東邊駛去。
那是臨近山腳的第六精神病院,在大家口中,俗稱六醫院。
羅白帆象是認識那裡的人,說了幾句,車就讓進去了。元友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甚是好奇,但仔細看了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和普通醫院差不多,可能時間段的問題,醫院看起來有些安靜。
接待他們的是位姓盧的醫生,他表示,王勇這幾年的病情並不是很穩定,時好時壞,主要是無法睡眠,需要靠藥物才能休息,所以他們進去看情況,如果情況穩定,最好問一點,別太刺激他了。
說完,盧醫生帶著他們往走廊深處走去,元友注意到,走廊牆上寫著“關注精神健康”幾個字,走廊的兩側,都會各有一個房間,分別標識1號病房,2號病房,一直走到最裡面的12號病房門口,他們才停了下來。
盧醫生先推門進去,他們緊跟其後。
元友走在最後面,當他看到王勇時,不由愣住了。
這個剛20歲的年輕人,骨瘦嶙峋,雙眼塌陷,面板蒼白,頭被剃光了,看起來像是個患了絕症的病人。
但是這並不是讓元友愣住的原因,讓他吃驚的是,王勇的脖子上,此時騎著一團灰濛濛的東西,如何形容那團東西,很象是糟粕的灰色布條將灰塵纏繞而成的樣子。
元友自從上次被不知名的東西融進身體後,就有了靈眼,他倒是很受用。
盧醫生叫著王勇的名字,王勇眼神空洞無光,穿著病號服,蹲在床上,並不回應。
“你們看,白天他大多數時間都是這個樣子,一到晚上,我們必須給他打針,還得將他綁起來,否則一到凌晨五點,五個人都按不住他,這麼瘦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勁兒。”
元友往前移了一步,離王勇近了一些,在他脖子上的東西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動了一下,王勇也跟著動了一下。
羅白帆回頭看了一眼元友,元友給他使了下眼色,他便會意到元友看出了什麼。
他對盧醫生說道:“我們單獨問問他。”
盧醫生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們多注意,便拉門出去了。
元友讓羅白帆往後站,雖然羅白帆不知道要幹什麼,但聽他的話,往後走了幾步。
12號病房窗戶在北邊,外面還有樹木遮擋,屋子裡陰暗無比。
元友見羅白帆退後,便慢慢走到王勇面前,側了下身子,猛的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王勇的左手腕,帶著他的手腕往前一伸,元友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枚像圖釘一樣的東西,只是釘頭短小,但瞬間按入了王勇左手的中指。
只見王勇的臉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嘴巴像個黑洞一樣張的很大,頭朝後仰去,他脖子上的那團灰霧一瞬間縮成很小,在它嘭的一下變成巨大之前,元友咬破了食指,快速的在王勇的身上畫出一道符來,此符名為“邪祟離身驅鬼符”,他口唸驅邪咒。
“天青地明,陰濁陽青,與我神方,先驅惡鬼,後退邪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敕令!”
一切來的突然,羅白帆嚇了一跳,不由又倒退幾步,靠在了牆上,他看見王勇張大嘴後猙獰的樣貌,脖子眼見著快仰斷了,這哪裡是個人能做出的動作。
而隨著元友喊完敕令兩個字後,王勇脖子後的那團灰霧嘭的變大,往羅白帆那邊飛去。
羅白帆什麼都沒看到,他只見到王勇一下癱倒在了床上,突然自己耳邊一陣風嘯之聲而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元友一皺眉頭,心中暗罵一聲,這次出來沒帶多餘符籙,這騎在王勇脖子上的東西,也好幾年了,有些難纏,看來只能忍痛割愛了。
想著怒吼一聲,“我本手下留情,渡你成善,那就不要怪我了。”說著從他斜挎的包裡掏出一張血紅色的符籙,上面畫著很多龍飛鳳舞的字元。
只見元友一咬牙,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容上竟然露出一絲心疼不捨的表情,咬破手指,讓這血符沾染了血跡。
而此時癱坐在牆邊的羅白帆猛的站了起來,腦袋耷拉,但身子往元友這邊撲來。
元友冷哼一聲,只是側身躲閃了一下,順便把血符往他脖頸處一貼。
隨著一聲悶響,由近及遠,什麼東西呼嘯而去,房間頓時安靜下來,羅白帆的臉,馬上要杵地上的時候,元友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