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魈彎下腰將黃符紙拾起,那黃符紙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半碎裂了。
這東西陳魈以前見過,海叔總帶在身上,但陳魈並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能掉到這裡,應該是昨天打鬥時,從海叔身上掉落的。
殘缺的黃符上面畫著的字元,陳魈看不懂,中間有個“雷”字,有枚方印印在上面。
她暗自琢磨,“恐怕昨天於輝的陰魂跟這個東西脫不了干係了,而且那哭聲應該就是引她來尋的,兩天後就要超度於輝了,說不定這個有很大用處。”想著,陳魈把它摺好,放在了口袋中。
又過一日,日復一日。
今天晴天,氣溫有些回暖,路邊堆的雪塊的邊緣融化了,本來是白色,卻在上午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變成了黑青色,顯的髒兮兮的,但是冬日裡的陽光,哪怕是不夠溫暖,也會讓人心情舒暢。
間操的時間到了,元化星沒有上樓去找陳魈,因為她沒有東西去喂貓了,昨天把最後一點雞肝和饅頭喂完,就彈盡糧絕了,她打算中午去校外買一些,下午再去喂。
還有昨天她因為胡思亂想,六神無主了一天,雖然她很想得到陳魈想念她的一點態度,但那份冷淡,也的確讓心裡的落差稍微大了一點。
有些難過,可這不能怪陳魈,是自己的問題,畢竟她的親人病了,自己還給添什麼亂啊。
她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她不知道對陳魈的感情,是友誼還是別的東西,她分不清了,想不通了,心煩意亂,她想讓自己清醒下,想明白這個事。
所以,不去喂貓,她破天荒的去了操場上,跟同學們一起做了久違的間操。
陳魈沒有等來元化星,她不知她為何沒來,心裡稍稍感到一絲失落,可轉念一想,以前自己沒有暴露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執行任務的嗎,隨後又恢復常態,也去上了間操。
她們班跟理科一班離的是遠了些,但是如果在最後一排往西邊看的話,還是能看到的。
雖然大多數同學為了行動方便沒有穿棉服,都穿著藍白的校服,有些難以分辨,但陳魈還是遠遠的就看到了元化星,而元化星的頭也是朝這邊側過來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她,只能望見,元化星原本做操的快速動作,一下變的緩慢起來,但只是一會,又恢復了正常節奏。
下間操時,陳魈原地沒有動,她剛想往元化星那邊走,卻發現元化星看了一眼這邊,猶豫了一下,跟著其它的同學上樓了。
陳魈嘆了口氣,也許昨天她表現的太冷淡了,傷了元化星的自尊心嗎?
元化星剛回到班裡,搓了搓手,抬頭看見徐君房正在翻著一本發黃的歷史書,繞有興趣的用那修長的手指在一行字前劃過。
“你喜歡歷史啊?”元化星邊挪徐君房後面的桌子,邊往進擠。
徐君房笑嘻嘻的說道:“你說這本書上的歷史是真的嗎?”
元化星擠進了座位上,扭過頭瞪大眼睛。
“怎麼,你還想質疑嗎?書本上的肯定是真實的啊!這是哪的歷史書了,跟咱們學校的不一樣啊!”
徐君房含著笑說道:“我認為,我們看到的這些歷史,都不知道是第幾手了。在人們編寫時,受很多影響,修改過,潤過色,新增過個人色彩,主觀臆斷,那真正的第一手史料早就有些虛無縹緲了,等傳到現在,有很多都不是原樣了。
你看這段,秦朝的描述,就特別有意思,焚書坑儒,你瞧瞧,還有傳這個徐福東渡當了日本天皇,這都什麼啊,哈哈哈!”
元化星聽的莫名其妙,心說,“這有什麼好笑的。”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劉晶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跟徐君房打了招呼,跟元化星說道。
“今年元旦茶話會,咱們班跟文科二班要一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