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似乎不這麼認為,他們之間應該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不講清楚這一切,我是不會透露半點石盤的訊息。
於是他緩緩道來,這是一個離奇的故事。
那是1972年的一天,市區的一座三層高的樓房很顯眼,周圍都是菜地,對面是一大片平房棚戶區,這座樓好像在50年代的時候就有,紅色牆體代表的絕對不是資本主義的樣貌,當時激進浪潮還沒有褪去,而這房子裡的人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衝擊和影響。
他以為樓裡面會有值錢的東西,於是他半夜偷偷來到了這裡。
樓裡的人剛剛下了樓,急匆匆的出去了,他便潛進了二樓,房間裡並沒有他想象的富有,簡單到幾乎什麼都沒有,然後他看到寫字檯上放的一個石盤,以為那是個古董,便裝進了兜子裡,旁邊還有一個蠟封的小東西,順手也揣了進去。
他當時不會想到,這兩樣東西會改變他的一生。
年底的時候,他跟著他的姑父輾轉,一起偷渡到了香港,剛到陌生的地方,生活拮据,便找人想把石盤和那個蠟封的小東西脫手賣掉。
他當時想看看蠟包著的是什麼,便剝落了外面的蠟皮,發現似乎是一塊小石頭,他也不知道值不值錢,然後拍了張照片,給中間人資訊,找買家。
然而,一直沒有人對這些感興趣。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找了個人幫他鑑定這兩樣東西,鑑定結果出乎意料,石盤就是塊普通石頭,另外一個是塊隕鐵,但也不值錢。
希望落空,偷了半天根本不值錢,還花了些鑑定費,一生氣當場摔了石盤,但是那東西很硬,毫髮無傷。
於是,他把石盤,隨便扔到家裡的一個角落去了,而那個小隕鐵也隨便扔到了雜物盒裡。
來香港後的日子,比在內地老家過的還苦,他雖然後悔但也沒什麼辦法。他姑父白天去當建築工人,他因為太瘦,幹不動體力活。
為了能活下去,他又幹起了老本行,到處偷竊。
有一次,在九龍坡偷一個人的錢包,被人抓了現形,差點沒被打死,手腕也被割傷了,流了挺多血。
他們住的地方非常破,他回去自己消毒傷口,就翻找那些盒子,想從裡面找到能包紮的東西,沒成想,他在翻找的過程裡,突然感到手腕一涼,看見的一瞬間,正是那個被他隨便扔了的小隕鐵,不知道為什麼,吸到了傷口處,一下消失了,像是瞬間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他當時嚇壞了,還因此沒有站穩翻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他以為身體哪裡會痛或者哪裡不對勁,但並沒出現什麼異常。
他小心翼翼起身去了衛生間,沖洗傷口,可是血被沖洗乾淨了,他也驚異了,手腕上哪還有傷口,皮肉都好好的,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肯定跟剛才融進體內的隕鐵有關,他想進一步證明,就鼓足勇氣拿了刀,把手指劃破了。
血是真實的血,疼也真的疼了,把血沖洗掉,他親眼看到,割破的傷口自己癒合了。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覺得這真是個離奇的事情。這個世間真的有這種神奇的事嗎?那個所謂的小隕鐵,到底是什麼呢?而我只是從相片裡見過一次,它跟石盤有關係嗎?
然而他講的只是個開頭而已。”
羅白帆繼續翻看著筆記本,元友緊緊皺眉,表情凝重。
“唐昊接著又繼續講了下去。
當他知道自己身體有了這種變化,沒有驚恐反而興奮起來,又往手上割了幾次,他確定自己真的不一樣了。
他得意忘形,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好幾天前的餅,吃了下去,大概過了有2個小時左右。
他的腹部突然就和一道閃電鑽了進去,然後在他的腦子裡炸裂,那種痛無法形容,伴隨著呼吸每一下都在進行,痛到他昏厥過去。
等他醒來後,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嘔吐物全是粘稠的綠色玩意兒,當時他沒有往其它方面想,他懷疑就是那塊幾天前的餅造成的食物中毒。
他沒有錢去看病,想這種也死不了人,咬一咬牙,挺一挺就過去了。
這一躺就是一整天,情況的確有了好轉,肚子沒那麼痛,嘔吐也減輕了。
然後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水,只是一小口,便成了他一輩子都無法忘卻噩夢。
後來他明白,他真的再也不是普通人了,因為不能吃任何東西也不能喝一口水。
人如果離開了這兩樣維持生命的基本,怎麼可能活下去呢,但是意外的是,他活的好好的。
他慢慢覺得這一切,應該都是那塊小隕鐵造成的吧,那麼石盤會不會也很特殊,於是他在住所的角落找到了石盤。
當他用手去拿石盤的時候,手上傳來了劇痛,他被嚴重的燙傷了,這是之前沒有過的事,他想不通。
演變到後來,只要他離這石盤近一些,就會感到渾身不自在,總是緊張,所以他決定扔掉它,可是還沒動手扔,我便聯絡到了他。
那個時候,命運安排,當時在香港的我,對照片上的東西很感興趣,並且出了高價買下了那石盤。
就這樣,我們交易完成後,各奔東西,居然在十四年後又這樣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