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陽爻人已就緒,先把這女孩餵了大鬯僵,是不是藥引,一目瞭然。”
陳魈暗暗又用了用力,但是身上綁著的硃紅色細鋼索,就像是可以吸收力量一樣,任憑用勁兒,也絲毫未脫。
陳魈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才白髮男子說的落鐵洞,那是誰的母親?那是在說誰?她回想起海叔曾經的欲言又止,難道在她身上,會隱藏著什麼秘密?
藥引又是什麼?陽爻人是誰?她陷入了這樣的危險境地,這其中的陰謀裡處處像是有著殺機,那麼元化星呢?恐怕也好不在哪吧。
陳魈後悔應該聽從局長的話,可一切看來,似乎有些晚了。
徐君房身上的白袍微微抖動起來,陳魈側目發覺,徐君房竟然在笑。
這舉動,在這片已經陷入黑暗的區域顯的更加詭異,連他旁邊站著的黑袍男子也不由的一怔。
徐君房帶著笑音戲謔的說道。
“真是沒想到,曾經名震江湖的正義之士玄宏道人,也會變的如此心狠手辣,看來成為陰舛人,不管前身是如何光明磊落,也難逃後世窮兇極惡呀。
不過這樣,倒是挺合我胃口,如果不是你當初太過自信,敢威脅我,說不定我還能留你在身邊。
可惜啊,我最討厭有人威脅我,還想窺及法器?你一定是活的太久了。
想與我分一杯羹,十分好笑!”
白髮青年並沒有看徐君房,而是用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黑袍男子,冷笑起來。
“威不威脅你,那只是你的說辭,你還是不想分解藥與我而已。
可是長生的路很長,你不覺得寂寞嗎?”
說著話,白髮青年的手裡,多出了一樣黑色的東西,身體猛的往徐君房那邊閃去。
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徐君房近旁,還沒有任何動作出來,白髮青年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能動了,連他臉上的驚異表情都被定格了。
徐君房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往阨池裡看了一眼,白髮青年便被一股無形巨力,卷著身子落入了阨池中。
陳魈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吃一驚,這難道是內訌了嗎?
重重的噗通聲響,白髮青年身上的力量一下鬆了,他一個翻滾起身,往一邊土牆靠去,他知道,掉入阨池,他將任由眼前這個白袍人擺佈了。
而可笑的是,這阨池的陣法,就是他自己發明的。他落入其中,上面的黑袍男子看起來無動於衷。
白髮青年靠著土牆,眼睛一閉,咬了咬牙,不知是心死,還是痛惜。
他深知這阨池的威力,法門在外,身陷其內,屬陰的活物一概出不去。
而黑袍男子的舉動,讓他心寒,那是他前身當兒子來養的小徒弟,此時已然是跟徐君房一條心了,恐怕出賣他的,也是這個白眼狼吧。
他想起當初,被大徒弟言君疾派來查老樓時,無意中看到前身的徒弟秦士甲在這裡。
帶著驚喜和疑惑,冒著危險,把自己的身份暴露與他。
相認的場面感人,師徒二人痛哭流涕,讓他一度有種錯覺,士甲還是自己從前疼愛的小徒弟。
士甲也的確告訴他很多關於徐君房的事,但現在看來,他也只不過是被利用的人而已,為了得知六孛局的事,為了套取他們不知曉的那些秘密。
徐君房也遠比他想象的狡猾和狠毒,最重要的是,隱藏的還很深。
他曾經的試探,想看看徐君房能否意念他,卻早就被徐君房看穿,還假裝對他示弱隱瞞妥協。
現如今,他被他輕而易舉的控制扔入阨池,不由的讓他羞怒萬分,更讓他明白,徐君房恐怕已經是活了千年的老妖吧。
這樣一個怪物,深不可測,誰能算的過他,誰能斗的過他。
那觸手可及的秘密,那近在咫尺的解藥,一切成枉然。
他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對面,那是離他不遠的寒鐵棺,這樣的環境中,這口鐵棺中的東西,像是會隨時從中爬出。
他自知沒有辦法能逃出阨池,但也不太懼怕這種結局。
因為他不是普通的陰舛人,他能帶著所有前世的記憶和能力,轉生到下一世。
前世的種種,那解藥的秘密,這一世也不算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