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身形後虞昭連忙先朝裡看看是否將楚子宜吵醒了,後才發現方才慌忙中楚子凱將自己兩隻手牢牢抓住,被燙了似的收回。鎮定問道:“御醫說能下床了否?”
“自然。”回答後,楚子凱又貼近了些。“沒良心,整整六日沒來看我一眼。”
“我沒空,”虞昭眼神閃躲不敢看他,胡亂答道:“我替殿下熬藥。”
楚子凱拆穿她:“你和文小姐的談笑聲都沒停過。”
謊撒不下去了,虞昭只得閉嘴沉默。又聽楚子凱小聲笑道:“就為那事兒,你嚇成這樣?”覺得十分不解,自己當時做法挺君子的啊。
虞昭警告地看他一眼,“不許提。”後越過他去外頭把兔子捉回來,轉頭見楚子凱撿起一個東西,連忙摸了摸袖袋,果然見錢袋不見了。連忙道:“還給我,那是你抵債抵給我的。”
摸著裡面裝的東西並非是錢,楚子凱想開啟看看,這動作驚了虞昭,連忙上前欲搶。
“什麼東西這樣神秘?”本來只是好奇,若是虞昭說不許看,他也不是非要看。可是現在反應這麼大,那就非看不可了。
將那袋子舉得高高的,幽幽一句。“我傷還沒痊癒。”
立刻奏效,虞昭安靜一瞬,破罐子破摔到屋裡去。“反正都這樣了……”
楚子凱的笑聲果然就傳了進來,虞昭雙頰翻霞。見他拿著那張寫滿昭字的紙進來坐下,仔細疊好又放進去,放在虞昭手裡。“所謂心有靈犀。”
虞昭聞言奇怪抬頭,見他從懷中掏出個平安符,開啟也正是她寫的那字。
算是禮尚往來了,不需要客氣。虞昭默不作聲將那錢袋收好藏起,二人坐著默默品茶。虞昭拿本書看著,倒是少有安靜閒適。楚子凱視線一直停在她身上,虞昭餘光能瞄到,終於被他看得不自在,索性放下書與他對視。“有什麼好看的?”
“什麼都好看……”楚子凱笑答。忽想起什麼,急忙道:“回程最後一日,父皇會去東郊軍營視察,其餘人會在別院歇腳,我帶你去看你母親,順便在京州遊覽一番。”
“你不用陪著嗎?”虞昭確實想去,但覺會很麻煩。
“我只用陪著他去,父皇為表大軍與朝廷同心,會帶領各臣與將士們共同吃住一日。”
“子宜呢?”看了看那邊床上的楚子宜,確認談話沒有吵到他,虞昭繼續道:“不若將他帶著吧。”
“沒問題。”楚子凱見她答應很是開心,爽快的應下。
對於虞昭想去看虞陸一事,源帝從來不會拒絕,因為清楚虞昭願意深入虎穴助楚子凱順利承大業,虞陸這這一念佔很大緣由,故爽快答應了,只囑咐著萬事小心,再一個,為不讓虞程多心,動靜小些去。
一一答應著,待啟程之時,楚子凱身上的傷已經大好,各臣的家眷陸陸續續回去得差不多了,唯有劉晚柔死死纏著劉妃要留下。見幾人出來,連忙怯怯地堵上來請安關切,哭訴著自己的擔憂與牽掛。文羅在旁邊看著這個和平時完全兩個狀態的劉晚柔,不禁扶額暗服,轉頭不看著這尷尬的場景,動作大得步搖都甩下來了。
“嗯……”虞昭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劉晚柔,又看了看愣住的楚子凱,清了清嗓子開口。“劉小姐真是……痴心一片啊。”
楚子凱轉頭看她,虞昭與她對視,將事情推給他。“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後再不敢看他,忽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他的桃花,理所當然他自己定奪,自己為何要愧疚。於是放下心來,光明正大在一旁看熱鬧。
楚子凱正了正神色,開口。“劉小姐錯愛了,本王已有心悅之人。”
劉晚柔錯愕抬頭,淚如雨下望著楚子凱,虞昭嘆了口氣搖搖頭,看著那邊扶額不忍觀眼前悲劇的文羅覺得好笑。
劉晚柔悲傷得抽噎,許久斷斷續續吐出一句。“臣女不才,未能入殿下的眼,慚愧,可否請殿下告知那女子是誰……”
暗暗瞥了旁邊看戲的虞昭一眼,楚子凱開口:“是藏在我心頭的人,不想它被外人所擾。不是劉小姐不好,實在因為此生遇見她時就將心託付了,收不回來了。”
劉晚柔聞言悲哀羞愧氣憤一同湧上,轉身就走,騎著馬飛奔向草場另一方,劉妃著急,連忙吩咐著人去追。
看著她的背影,文羅口直心快來了一句。“真心錯付,不值得啊……”忽發覺自己當著楚子凱的面說出口了,連連向道歉請罪。虞昭阻止道:“何須道歉,你說得對。”
楚子凱看她一眼,模模糊糊來了句:“確實,真心付與對的人才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