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人閃開!”
這時候,就聽石屋門前響起一聲大喝,那門扇哐啷一聲,卻是那謝指揮猛力一踹,將那門扇踹了開來。
門扇啪嗒一聲,摔落塵埃。
卻見屋內,一人端坐在小板凳上。
這人面色青白、鬍子拉碴,瘦骨嶙峋,但一雙眼睛卻隱隱閃著精光,偶爾與人目光對上,似乎一眼便能看得穿人心。
但是,他的脖子上現在套著個鐵頸圈,左手右手也都戴著鐵環,中有鐵鏈子連在一起。
時間緊迫,謝宇鉦無心糾纏,急速問道:“我時間寶貴,你是誰,樂萬通為什麼將你囚禁在這兒,快說。”
“我……”就見這人黯然長嘆,仰面閉目,兩行清淚泫然而下。
片刻後,他兩手張開,似要擁抱外面的陽光,雙目也倏地張開,精光如電。
“快說,爺時間相當緊迫。”謝宇鉦猜想這人必有故事,但現在他沒有時間聽這玩意,便又大聲催促。
“時世變了,到了今天,竟然連說話都變這樣奢侈。”
就聽門內這人咳嗽一聲,哈哈長笑,“我、我是……樂萬通的師弟,五年前受邀來這裡助拳,幫他打理賭坊……因見不得他肆意坑害百姓,而被他暗下毒手,囚禁在這石屋裡邊,至今四年了。”
原來,這石屋就是樂萬通設的私人牢房,現在石屋內的這個人,原名朱得水,是樂萬通的師弟。
早年,他們師兄弟兩人,跟另一位大師兄,共計三人,拜在馳名湘贛兩廣的江湖聖手——陳石河門下,學習賭術刀術以及武功。
沒幾年,大師兄就藝成出道。
很快就受聘於軍閥孫傳芳,委以拳術教官之職,一時風頭無兩。
不久,倆師弟也藝成出道,兩人直接去投奔大師兄,同在孫傳芳軍中效力。
後來,北伐軍北伐,師兄弟三人又成了孫傳芳的得力干將,率隊阻擊北伐軍,殺傷了不少北伐軍計程車兵與家眷。
在一次戰鬥,大師兄犧牲了。
末了,孫傳芳也一敗再敗,並退出政治舞臺,退隱津門。
樂萬通也隱姓埋名,回到這羅霄山家鄉,開起了煙館賭坊。
沒兩年,就發達起來。
不免人手不足。
樂萬通便寫了一封書信,將小師弟朱得水叫了來幫忙。
不久,師兄弟倆反目,朱得水被早有預謀的樂萬通,鎖上鐐銬,囚禁了。
謝宇鉦忽地發現眼前這牛得水,上身隱有剽悍之氣,但下肢兩條腿已經嚴重萎縮,根本撐不住空蕩蕩的褲管。
“你的腿?”
“廢了!樂萬通這天殺的,怕制我不住,先讓人勸酒,灌醉了我,把腳了筋挑了,哈哈……”
聽了朱得水的話語,謝宇鉦雖然心下驚訝於樂萬通的殘忍,但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了時間。
“對不住了,這位爺。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過,我的時間相當緊迫,必須馬上把事情辦好,儘快離開。”說著,謝宇鉦掏出幾塊銀元,跨進門內,輕輕放在這個身殘志的昔日高手膝上,然後退了出來,轉身一揮手,對院內那老婦人喊道,“快帶我們去,去找那些藏金銀的所在……”
眾人轟然應了一聲,魚貫而出。
忽地身後傳來那朱得水悲聲長笑:“年輕人,不要丟下我,我有絕活。或對你有大用。”
“算了吧,你們那些坑蒙偷拐騙,老子沒興趣!”
“哈哈,好一個心高氣傲的傢伙,年輕人,我看你腰上的匕首不錯,能不能借我一用?飛刀絕技,想不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