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淚流不止地王逸,心裡也是有些酸楚。
一個本該是陽光,充滿朝氣的少年,被打擊成這個樣子,真是這個世道的悲哀,也是我們這些做先生的悲哀。
王逸抹去淚水,站起身,將那枚私印還給宋今墨,“煩請先生交還給蘇師兄,實在抱歉,剛剛失態了。”
老人聽著話語,沒有動手接過。蘇師兄,這個稱呼說明了很多的問題。要知道,蘇秦在春秋之中可是各國的座上賓,一手合縱之術讓當時最為強大的大秦頭痛不已。
那麼王逸敢於稱呼蘇師兄,這關係可是有點不一般呀。
在回過神,王逸已是消失在房間之中,桌子上,一枚私印正落在那裡。宋今墨拿起私印,收好之後,不經意間,看向棋盤。
棋盤之上,黑子與白子錯落有致,卻是平局。
宋今墨苦笑一聲,“不愧是鬼谷先生的弟子。”
說罷,大袖一揮,棋盤消失無蹤。做完一切,宋今墨對著外面說道:“進來吧。”
吱呀。
房門應聲而開,卻是那位董安推門而進。
“拜見宋夫子。”董安對著宋今墨施了一禮。
宋今墨坐在那裡,受了一禮 ,開口道:“小董啊,可是不服氣?”
董安彎腰說道:“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能。說明董安還是沒有知道自己讓他去閉門思過的真意。
宋今墨搖搖頭,“為了針對錦衣衛,在擂臺之上做出那種決定,你錯了。”
“我不過是看不慣錦衣衛,有什麼錯!”
“看不慣?”宋今墨呵呵一笑,“錦衣衛抄你家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值得你放棄如今的地位與修行去冒險。”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針對的是王逸幽州的身份。”
“還有,御史臺的主事真的比得上在書院的日子?”
董安咬著牙,臉色極其難看。顯然宋今墨說到了他的痛處,什麼針對錦衣衛,不過是說辭而已,真正讓他動心地是王逸幽州的身份與楊釗許下的御史臺的主事一職。
董安可不會傻到自己承認這一切,要是坐實了,自己可不會有好下場。
“我為幽州一事,替陛下分憂,何錯之有!”
宋今墨看著已經陷入瘋狂的董安,“幽州一事,陛下既然已經下旨,就說明了一切。”
“但是恢復錦衣衛地位,是燕王所提議,這是大罪,況且洛陽裡的那些老人不會放過錦衣衛的。”
宋今墨摸著額頭。一臉地無奈,“有人會在意這些嗎?”
“洛陽裡的人只要出來,那位燕王就敢於殺光他們。”
宋今墨緩緩走出房間,聲音自遠處飄來。
“至於燕王與陛下的事,你都想著參與,真是不知死活。”